了一次那个莫名其妙的动作。拉住他的衣袖。
    虞辰笑了,坐下来,在男孩的旁边。
    “小瑞,你记得我吗?”
    这个叫小瑞的男孩摇头,他不记得。
    但他有不死心,终于开口,轻轻问虞辰:“你认识我?”
    虞辰笑了,摇头:“不认识。”
    只有欲望是最容易掌控的东西,感情不是,记忆也不是。
    人说记忆有个遗忘的规律,和谁待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就越是觉得喜欢,越是觉得分不开。然而真的分开了,时间一久,就会发现,其实没有那么想念,甚至,没有那么喜爱。
    什么东西、什么人,都一样。
    被一个漂亮的奴隶爱上,他是真的觉得很荒唐。现在也一样。
    宁越来要人,他想也不想就转手相送了。
    如今对面而坐,互不相识。明明很无所谓的事情,不知为什么,觉得很没意思,越来越没有兴致。
    即使一切都不过只是游戏……
    谁辜负了谁,却还真是不好说
    第 56 章
    一个人到底有没有权利去试炼另一个人的爱?
    虞辰自己也说不清楚。
    一切恍如隔世,却又近在眼前。
    那银色头发的少年,站在明亮的阳光底下,手中握着枪,抵在太阳穴上,带着那么一点与世隔绝的单纯与骄傲。对着宁越的一众手下,毫无惧色。
    他说:“只有我爱的人才有资格伤害我,你们不配。”
    那时虞辰走进来,对小瑞说:“把枪放下。”
    一句话,四个字,断定生死。
    虞辰不担心他会开枪自杀,因为自己说过的话,他从没有反抗过。
    所谓的爱,虞辰不懂。他懂得的。只是这个少年在床上的触感,波斯猫一般的精致与柔软……外表的冷与内力的温驯,像是一种强烈的对比,很能挑起原始的欲望。
    其实,不过是随手救过的一个少年,何以会对自己产生感情,他不明白。
    那种救命,一句话而已,对虞辰而言,等同于施舍。可是对小瑞来说,却似乎并不那么简单。
    小瑞果然没有动,银色的头发被窗外的风轻轻吹动,他站在阳光之下,看着虞辰,最后松手,那把枪掉在地上。
    虞辰满意的笑了。
    隔着众人,他们遥遥相望。
    “小瑞,你觉得……你爱我?”
    “当然。”
    答得那么肯定,那么倔强。
    “有多爱?”
    “非常、非常爱。”
    非常,简单的程度副词,放在“爱”之前,让人不解。
    他说“非常爱”。
    虞辰依然笑着,冷酷而温柔,残忍,又偏偏充满魅力。
    非常爱……
    是有多爱?
    那个程度副词,程度,是多少?
    在虞辰的世界里,非常爱,不过是一只红色的宝石。代表着一个主人对奴隶独一无二的所有权。
    非常爱,也不过就是一种非常态的另类游戏。先刺激肉体,再刺激精神,以期获得独特的快感与□。
    每个人都需要游戏,不只孩子。
    每个人需要的游戏都不相同。
    他想要的,不是爱。
    “你不相信我?”小瑞见虞辰不说话,远远的看着他。
    虞辰摇头。
    不是不信,只是不明白。
    或者说,他的爱,不是他想要的。
    “小瑞,我们打个赌好不好?”虞辰把一切都投进了他喜欢的赌局游戏里“如果你赢了,我就永远留你在身边。输了,就当作我们从来不曾相识。”
    ……
    ……
    最终,小瑞跟着宁越的人乖乖走了。
    临去之前,还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蓝色眼睛,很倔强漂亮,分明在说:就是到了地狱,我也还是会回来,还是爱你。
    这个赌,我会赢。
    他可能真的去过地狱,把灵魂留在了那里。回来的这个,不知是什么。
    所以愿赌服输。
    他与虞辰,从来不曾相识。
    只是有一个瞬间,虞辰忽然觉得,也许,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资格去试炼别人的爱。无论那份爱,是不是属于你。
    “小瑞,有客人进来,你怎么不出声?”
    宁越从内室出来,像是刚刚洗过澡,换了身黑色的睡衣,头发有些湿,手里还拿着杯热牛奶。
    小瑞眼中那些奇异的迷惘在见到宁越之后变得平淡安静,他低下头“抱歉主人,小瑞忘了。”
    “忘了?”宁越笑笑得坐到沙发上,把小瑞拉到怀里“成天忘这忘那的,小瑞,你还记得什么?”
    小瑞温驯的被宁越抱着,眯着眼睛似乎也在仔细的思考问题一般,最后,说了他的答案。
    “小瑞……只要记得主人就好,其他的,都可以忘。”
    宁越的笑依然如故,放开小瑞,把牛奶杯子交到他手上“乖乖的,牛奶喝了,去调教室等我。”
    小瑞很听话,拿着杯子往另外一扇大门的方向走去,没有再如之前一般拉着虞辰不放。
    刚推开那扇门,却被宁越出声唤住,回头。
    虞辰就站在宁越的身旁,从他的角度看去,小瑞回头的那个模样,有些熟悉。
    逆着光线,银色的头发稍微有点长,但是精致。
    “小瑞,你觉得……非常爱,是有多爱?”宁越忽然问出了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
    小瑞莫名其妙,但宁越是他的主人,他必须回答主人的问题。
    想了好半天,他也答不上来。最后只能说:“小瑞……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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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晚了,找我来下棋……还是喝茶?”
    小瑞离开之后,宁越与虞辰坐在沙发上。
    最后,他们选择喝茶。
    泡着功夫茶,小小的壶小小的杯,慢慢的泡,慢慢的品。
    喝了半天,虞辰开口说道:“沫沫的卖身契约在哪里?”
    宁越专心致志的用滤网滤干净茶水“你问这个做什么?”
    “当然是想要。”
    “你想要?”宁越出奇的好说话,点头“东西在岛上,你什么时候派人过去,我给小安打个电话,让他拿给你。”
    “条件呢?”
    “什么条件?”
    “当然是交换的条件。我知道你没那么好说话……”
    宁越却不答他,只是问道:“你怎么忽然想起跟我要他的契约了?”
    虞辰喝了一口茶,说道:“我想赢了这场赌局之后,放他自由。”
    “自由?你说自由!”宁越听后,笑了起来“自由对一个性奴而言,有什么意义?”
    虞辰想起那天沫沫哭着求他放了他,于是说:“可能,会高兴一点。”
    “真的会高兴?”宁越不以为然“一个被调教习惯了的奴隶,就像一只家养的小狗必须要找一个它能依赖与信任的主人一样。没主的奴隶,连灵魂都是空的,自由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可高兴的。”
    “你只要把契约给我就好,其他的都不用管,我也不想多谈。”虞辰显然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那就不说这个,说点别的。”宁越放下茶杯忽然开口“虞辰,我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
    “你从前,从不亲吻奴隶,这个习惯,是什么时候改了的?”
    第 57 章
    这一次,纪沫实在被折腾的很彻底。
    身体不舒服,即便是累的睡着了,但也睡的并不深。一个不小心,就又醒了。
    不醒还好,这一醒,胃里便叽里咕噜叫个没完。
    真饿啊……
    动动手腕,果然被拴在床上。
    想出去找东西吃的愿望于是破灭。
    那个变态的虞辰,丁点也不懂得什么叫做可持续发展,不给吃饱饭就穷折腾,照这么下去,非得被他给弄死。
    纪沫虚脱的躺回枕头上,连叹息的力气都不愿浪费。
    心里祈祷虞大少爷能在他饿死之前回到房间给他饭吃。
    正想到这里,房间的门就忽然开了。
    纪沫以为是虞辰回来了,高兴的伸着脖子努力往外看。
    结果不是!
    进来的也是个奴隶,模样长得不错,身上披着条白布单。
    但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手里端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个碗。
    纪沫双眼使劲盯住那个碗,问道:“给我送吃的?”
    那位奴隶侍者似乎被纪沫那个饥民眼神吓着了,双手紧握托盘,不太自然的答道:“方才……方才虞先生离开之前交待的……给你送鱼片粥……”
    这下,连纪沫自己都开始感慨自己那个“犯贱”的程度了。心里居然会为了这位侍者的话而觉得变态虞辰是个好人。
    喵了个咪的,先前那些罪都白遭了!
    只要他稍微对自己好上那么一点,自己立刻就会觉得他很不错……
    这个,是为什么呢?
    纪沫象征性的思索了两秒,然后注意力回归到眼前冒着热气的鱼片粥上。摇晃着双手让那奴隶侍者赶紧把碗端过来给他。
    沫沫手腕上的锁链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