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恋的傀儡情人(续)》(等等爱之四)作者:何舞
    出版日期:2012年2月9日
    【内容简介】
    不爱她,一辈子很长,不敢数着日子的只能抱她;
    不爱他,一辈子太长,不愿想着未来的由着他抱。
    囚禁一辈子是吗?可是一辈子很长很长,所以古星辰逃了。
    傅珩曾冷冷地说,这辈子不会放她走;
    也曾霸道的说,她敢逃就不要被他逮到;
    可最后他却说,既然要逃,那就永远不要再见。
    偏偏她的运气就是这么不好,虽然逃了,却又再次被他撞见,
    一夜不能成眠的床上折腾,
    她委屈的问,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
    看她对着别的男人笑得嫣然,傅珩的心,如火在烧似的灼烫,
    没错,是他放手让她走,可他从没准许过她找男人,
    他承认自己蛮横,更承认自己的放不下。
    可是,谁来告诉他,不曾想过哄她,宠她,疼她的自己,
    直到再也没有任何筹码强囚她时,才心疼的发现,
    原来不是不爱,不是不上心。
    当她哽咽的说:「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娶我,我不愿意,我要离婚。」
    谁知当傅珩无奈的签下离婚证书后,
    这女人反倒哭着说:「你怎么可以真的不要我了?」
    第一章
    美国著名批判现实主义作家欧?亨利,在他所著名的短篇小说中提到,“人生是由啜泣、抽噎和微笑组成的,而抽噎占了其中绝大部分……”
    古星辰一直都觉得这话十分正确。
    很多时候,她压抑啜泣,强颜欢笑,只能躲在被人看不到的角落,偶尔抽噎。
    尤其是在傅珩面前。
    因为古莉萨的缘故而失去工作机会的事情,星辰并没有告诉傅珩,虽然她在背地里抽噎了好久。
    她想,即便是告诉他,又能怎样呢?他们的关系在这么多年里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彼此心照不宣地掩人耳目,她不认为他会为了她而去得罪古大小姐。
    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之后每天,她都过着正常的作息时间,出门,然后到疗养院陪伴虹姨,傍晚之前回到家……
    不知不觉,两个月就飞快地溜过去了。
    在这段时期里,傅珩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他除了日常工作外还要出差、召开董事会,与政府签订开发合约……很多时候她都已经沉浸于睡梦中了,他才披星戴月地回来。
    她想他应该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关心她的就业问题。
    每日清晨的早餐,就成为了两人为数不多可以相互照面的时间。
    伴着清新的晨间空气,他们在能看到庭院的开放式餐厅里用餐。
    白色的圆型餐桌上,日式磨砂细颈陶瓷花瓶里,插着一枝刚剪下来,还带着露珠的粉玫瑰。
    两人面前的餐盘里,各摆着一颗煎得七分熟,形状像花朵一样的煎蛋,加上几片烤得香喷喷的吐司和培根,以及他的咖啡和她的牛奶。
    他如往常一样,衣履整洁地坐在清新色调的沙发椅上,一边翻着报纸,一边喝着咖啡,举止优雅;她则穿着睡衣,神情倦怠地在他的对面埋头吃着煎蛋。
    “工作还顺利吗?”他问她。
    “还好。”她简单地支吾一声,拿起牛奶杯“牛饮”,一点都不想多说。
    他听了,视线从报纸上转移到她不施脂粉的小脸上,短暂地停顿一会,再重新投入到报纸的新闻中去。
    这样的场景,多像一对举案齐眉、相对无言的“老夫老妻”啊!
    大概是性格使然,傅珩很少会盘根究底地询问她什么,加上两人都不是多话多事的人,彼此都不会去追问对方不愿意多谈的事情,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默契。
    工作这件事对星辰来讲,颇受打击。
    人生是如此不公,努力进取却抵不上背后的几句谗言谄语,加上也不知是不是运气欠佳,之后虽然又投出了好几份履历表,不是没有回音,就是遇上色狼主管,话里话外都是潜规则,她自然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又过了一段时间,星辰才好不容易在遭受冷风吹的就业市场里,找到一份新工作。
    那是一家新成立的服饰公司,以制作和出售传统服饰为主,名字挺俗气的,叫“台东一枝花”服饰有限公司,听说公司目前正准备积极地打入海内外市场,因此四面八方地网罗各方面的人才,星辰身为橱窗设计师候选人,幸运地榜上有名。
    面试那天,星辰背着包包来到市中心的商业区,按地址搭乘电梯到了某幢大楼的二十三层,来到“台东一枝花”服饰有限公司。
    接见她的是位六十来岁的老太太,端坐在办公室的老板桌后面,瘦瘦小小的,梳着老式的包头,脸上抹了胭脂,一身花团锦簇的旗袍,佩戴着整套的绿翡翠首饰,手里还捏着一条真丝绣花手绢,看上去很有些派头。
    胖老太太旁边还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长得白白胖胖,一脸憨态,油头中分,穿着中式盘扣外套。
    一时间,星辰只觉自己好像回到了民国初年。
    屋里还有两名三姑六婆模样的欧巴桑,都是涂脂抹粉,打扮得花枝招展,其中一个操着台湾国语腔调,招呼她坐到对面的椅子上。
    另一个则请示道:“老夫人,古小姐到了。”
    “唔。”胖老太太点点头,上下打量着星辰。
    俗话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戏。
    这三个女人就在那儿嘀嘀咕咕,妳一言我一语地对着星辰品头论足起来。
    一个说:“老夫人您瞧,这模样儿生得还挺水的,是不是?”
    老太太点点头,“倒是瘦了一点,不过比起先前那几个瘦得只剩皮包骨,跟排骨精似的小妖精,好多啦!有胸有屁股,以后应该好生养。”
    另一个欧巴桑笑道:“是哦,我看眉眼跟老夫人您年轻时有几分像咧,想当年老夫人您可是咱们台东『一枝花』,迷倒了多少少年仔!”
    老太太显然十分受用,甩着花手巾掩着嘴笑说:“那都是偶年轻时候的事了,老都老了,还提这干什么呀?”
    两个欧巴桑立刻上前恭维一番,三个女人又短暂地回忆了一下当年,才把话题转回到听得莫名其妙的星辰身上。
    “老太太看看,这位小姐的生辰八字、姓名、笔划,倒是跟咱们粿粿少爷很合咧!”
    “嗯,我们粿粿都还没初恋过哩,一定要找个身家清白的女孩子当老婆啦!”
    “是哩,花家是台东的望族,有头有脸,怎么也得找个学历高的孙媳妇儿,这位古小姐可是在国外念过书咧!”
    星辰直听得一头雾水,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对不起,请问……”
    “是这样,古小姐,我们家老夫人觉得妳条件很不错啦,所以约妳来见个面。”
    “这位是我们家少爷哦!”
    在三姑六婆的聒噪声中,星辰总算听出了一些头绪,原来这家公司召人来,不是为选员工,而是为选媳妇。
    “不……不好意思,我是花粿粿,妳愿意跟我,以结婚为前提交……交往吗?”都二十五岁“高龄”,却还没有过初恋的富家小开,一脸羞涩地看着星辰。
    “我们花家在台东是鼎鼎大名的望族,古小姐,妳放心,我们家只看人,嫁妆什么的都是小意思,聘礼妳随便提……”花家老太太笑得像朵花儿似的,边说,还边冲着她拂手绢。
    “是呀,俗话说,男靠家女靠嫁,工作做得再好,有什么意思哟,还不如嫁得好!”三姑和六婆跟着添油加醋。
    星辰真是哭笑不得,赶紧找了个借口逃之夭夭。
    这番莫明奇妙的遭遇,让她索性冷了外出工作的心,不再那么热衷于找工作了。
    就这样一晃,大把的时间就如沙漏从指缝中滑走。
    星辰依旧游手好闲,一事无成。
    而傅珩呢?却快要成为古家的乘龙快婿了。
    傅珩与古莉萨的绯闻越演越烈,一个是年轻俊杰,一个是名媛千金,媒体最爱捕风捉影制造这种八卦,加上每一次在上流社会举办的酒会、派对、慈善活动等公开场合,两人几乎都是双双到场,举止暧昧,情愫暗涌,从不曾让大众失望过。
    这般显而易见、大张旗鼓、招遥过市,说不是交往,谁信哪!
    身为普遍观众的一员,星辰当然是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
    台南的夏天一到,温度就越来越高,阳光猛烈,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地面被烈日烤得滚烫,一阵风吹来,地上就卷起一股热浪,火烧火燎的令人感到窒息。
    星辰去了疗养院看过虹姨后,步出疗养院,她穿着清凉的蓝白条纹t恤,牛仔短裤,白色夹脚凉鞋,背着麦桔梗编织包,站在路边的杂志摊前,歪着头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些花花绿绿的杂志周刊看,其中好几本封面上的那对俊男美女,正是傅珩和古莉萨。
    大概是头顶的太阳过分猛烈的缘故,她忽然觉得有点头晕目眩……这是中暑的征兆。
    “古小姐……”
    身后忽然传来陌生的声音,星辰十分愕然地回过头。
    站在她身后的,是个二十多岁、油头中分、白白胖胖,穿着教人过目不忘的中式盘扣短袖真丝衬衫。
    如此经典的装束,除了那位“台东一枝花”的少东家花粿粿,还会有谁?
    “花先生,你好。”星辰礼貌地打声招呼。
    “古小姐,好巧!”花粿粿一脸的羞涩。
    “是啊,真巧。”
    “古小姐,我……我能不能请……请妳喝杯茶?”花粿粿鼓起勇气发出邀请。
    星辰瞧着他局促不安的神情,想到应征那日与这对奇葩祖孙的碰面,不禁莞尔一笑,点点头,“好啊!”
    “真的吗?太……太好了!”花粿粿也笑得很开心。
    花粿粿这人,外表虽然看起来呆头呆脑,其实并不傻。
    那些在茫茫人海中被阿嬷挑中,成为“花家孙媳妇”候选人的女孩子们,花粿粿看得很清楚。
    那些女生们或打扮时髦,或端庄得体,或谈吐大方,其实打心眼里讨厌他,他的衣着、他的体型、他的中分油头、他的口吃和他的俗气,都是她们嘲笑的点,就算是同意跟自己交往,也仅仅是因为花家有钱。
    可是,眼前这位古小姐不一样,当她看向他的时候,那双如星星一样晶亮的大眼睛里,只闪着错愕与惊讶的光芒,并没有他习以为常见到的轻蔑和厌恶。
    古小姐是个好人,而花粿粿喜欢跟好人交朋友。
    花少爷为了表示自己也是有品味的人,很豪爽地邀请星辰到一家很有名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