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好,我信你!”
    “遂……”我抬起了眼眸,“你就向皇上说明,并令他人去边境?”
    东方夔笑了笑,“不是说要我与你一起退隐朝政吗?”
    我表情一怔,“你是说……”
    “打从今儿起,你我就远离了朝政,一起去闯荡江湖,作一对儿平凡的夫妻,养儿育女。”他眸光忽闪,看向我微微隆起的肚子,“那时,咱们要儿女成群,六儿要争气啊!”
    我若有其事的点了下头,但再一细想,“不对啊?怎地就我一个人争气?”
    “哈哈……”东方夔望着拧眉的我,不禁笑不可遏,“我的小呆瓜!”
    屋内的祥和温馨的气氛感染了外面正打扫的丫鬟和奴才们,他们跟随着手舞足蹈了起来。
    后续之夫唱妇随(一)
    三年后,麒麟国。
    在京城的西北角落,有一座占地快要千坪的房屋,其建筑风格好比皇宫,四角飞檐,仙鹤展翅,扭脖回望,廊柱更是以大理石而砌,外围镀金,上雕有麒麟,甚是威猛。偌大的院落,呈现‘四面楚歌’之势,北向为正厢房,南向是书房,东西两向是按照东方夔所设置,为其子孙后代所设,后院儿还设有四个房屋,是为厨娘和小厮门准备的。
    在京城重地,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这所人家的存在,人人皆传,这户的男主人是个俊美无涛、世间少有的男子,但性格暴戾,相反,女主人却是个温柔似水,却长相平凡的女子,二人相得益彰,当然,这是老一代的人这样来形容,对于年轻的女子们则是说道,‘这不是糟蹋了那男子吗?’而男子们则说,‘能有此妻,夫复何求?’
    但是,当这户人家夫妻两人相携出来之时,刚还探头探脑的那些个百姓们一溜烟儿,却又跑得无影无踪。
    “你瞧瞧,都是你吓的!”我瞪了一眼身侧的东方夔,禁不住责怪道。
    他狭长的凤眸微眯,“怎地是我吓的?分明是他们做贼心虚!”脸上并非闪过一丝愧疚,反而讲得很是有理。
    “还敢狡辩?”我置声道,双手叉腰,顿住在门口处,面向他,“你看看你,横眉冷对,嘴角平搭,那双眉眼都万分凌厉,他们并非是你的敌人,而是可爱亲切的老百姓!”
    东方夔俯视着我的面颊,他嘴角微搐,“可我哪里也看不出他们可爱之样,喜欢探听人家的闲杂琐事,喜欢在人背后嚼碎嘴子,还不忘再传点小道儿消息,不看人家被搞得鸡犬不宁,他们是不罢休!”
    “喂,你不要因为人家指出你逛窑子,你就心存恨意!”我怒喊道。
    “我说了,那是因为公事。”东方夔无奈地叹了口气。
    “公事?”我扬起了眉宇,“若是公事,有必要非得去逛窑子吗?”
    “好了好了,都过去一个月了,怎地还旧事重提。”东方夔欲上前揽我身子,被我使劲一拨愣,摆出一个‘我认识你吗’的表情。
    “爹,娘?”这时从后面的大门处跑过来一个快约有三岁大的女娃,她红扑扑的脸蛋儿甚是讨喜,一双棕绿的眸子看上起很是灵动,她揪着我的袖口,咧嘴笑道,“买糖块吃,买糖葫芦,还要……要核桃酥,呃还有……”
    那馋嘴的模样活活就像是我曾经对东方夔讨嘴时的样子,我莫名地脸一红,而站在我对面的东方夔却是嘴角勾起,暗笑了起来,他走上前来,弯身,一把将女娃抱了起来,“往后若是湘儿想要吃什么,让管家带你买去。”
    女娃一听,登时立现惊喜,“爹爹好!”抱着他的脖子猛‘啃’了两口,将口水沾了他一脸,待再一细想,“可娘亲……”又撅嘴看向我,那水汪汪的眼神仿佛着实委屈。
    我的心一揪,虽是有埋怨,毕竟真正的恶魔是他的爹爹,凭啥子在孩子面前我要装黑脸?都怪东方夔,从此害我显威上了瘾!罢了,孩子总归是要立下规矩的,夫妻二人间必得有一人牺牲些。
    “一月一次!”这已是我最大的宽限。
    “咯咯,娘亲真好!”小手儿却是攀上她爹爹的脖颈,再次一‘啵’!
    我咬牙愤恨地瞪着东方夔,心底骂他‘小人得志’,真是占尽了便宜,而他显然没有将我当回事,还假装视若无睹,当着我的面儿愈加和女儿笑得开怀。
    哼,越是这样,就莫要怪我‘心狠手辣’!
    这日一早儿,正当我要出门之时,小桃儿急匆匆i跑向我跟前,“夫……夫人,”他气喘吁吁地,“主子……又被那柳大人给带走了!”
    “是上次来的那个柳大人?”我问道。
    小桃儿忙点着头。
    我登时怒不可遏,才欲提脚向翠玉楼,眼珠儿一转,“小桃儿,将小姐梳洗一番,一会儿给带过去!”
    “带,带哪儿?”小桃不敢置信地再问一遍。
    我笑了笑,“你主子去哪,我们就跟哪儿!”说完,不等她吱声,我转身走去翠玉楼。
    翠玉楼是这里最大的妓院,这里的姑娘更是貌若仙子,其中有一名花魁叫‘凤凤’,据说是长相极其艳丽,有‘倾城佳人’之称,然,因其卖艺不卖身,遂甚少人见过真实面貌,就连皇上几次民间暗访,试图欲接近那凤凤,偏不得她的同意,可见此女子是刚烈之人。
    望着门口处那络绎不绝的客人,趁着人多之际,我偷溜了进去。
    “哎?你哪儿的?”这时一名伙计拉扯住我的衣袖,他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着。
    我耷拉着脑袋,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是新来的!”
    “新来的?”那伙计眉头一皱,“那怎地还没有换衣裳呢?”说话间,他转身从后面的柜子里抽出一件绿色粗布长裙,“快点去换,没看着人正多着呢,少偷懒儿!”
    我手捧着衣裳,不停地点头,“是,是!”
    不一会儿,再次出来之时,我已是俨然成为了这里的一名伺候人的奴婢。
    “哎,新来的,将这三杯茶给二楼第三个雅间儿送去!”
    我颔首,“是!”端起东西来有模有样,我小心翼翼地走着,还不忘顾盼左右,生怕会错过东方夔的身影。到了二楼,我逐一推着门扉。
    第一间儿,一对男女正在床弟间裸身交织,听到响动,女子大声喊叫,男子破口大骂,我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第二间儿,五名男子正围坐在一团,好似在斗着骰子,边上各有一美女相伴,衣衫敞开,艳丽异常,其享受自是不用多说,看我进来时,大吆喝一声,“再给我们上点好菜来!”
    第三间儿,有一名男子端坐在床榻正中,其腿边跪有一女子,掩面而泣,我见形势不对,将茶盏放下就开走。
    “站住!”孰料那男子开口道。
    我身子一颤,“呃,那个……客官,小的已将这茶盏放在桌上,外面还有事儿,我……”
    “这是十两钱”说着一甩手,将钱袋扔到了我的脚边,“给我们上三杯上好的茶水来!”
    “三杯?”这明明只有两个人嘛,更何况看那女子……似乎亦是不太好过!
    “少废话,快点儿!”
    我怔吓住,连忙点头,走了出去,至此没有再去闯第四间和第五间儿。
    再次推门进来时,却是看到一副热闹场景,三名男子正围坐圆桌之上,那虎背熊腰男子居中,另外两名其中之一是样貌清秀、有着‘神童’之称的柯才俊,另一位却最是惹眼,无论其举止还是谈吐皆是那般引人注目,更别提他的俊美面容,不用多说,此人正是我今日来此的缘由,亦是我的亲亲夫君!
    这时,门再次‘吱呀’一声,一名女子身着粉色薄衫,乌黑发丝宛若绸缎般任其垂泻,随着她婀娜的步伐,轻轻摆荡,那般美妙动人,她模样长得甚是可人,峨眉淡扫,小巧的鼻子,樱桃小嘴儿,红颊满面,犹如含苞待放的桃花般,一双杏眼儿显露一丝淡淡地哀伤,仿若能令天下间所有男子为之动心。
    “凤奴给各位爷请安!”她微欠了个身。
    屋内三位男子听见响动,无不向门扉这里投来目光,煞时双眸忽闪,好似迷了神智,仅有……东方夔眼底露出那不易察觉的怒意。
    “呵呵,也仅有东方夔在的时候才能请动凤姑娘啊!”虎背熊腰男子取笑道。
    那凤姑娘倒是亦不回驳,只是浅浅地回瞥了一眼东方夔,双颊愈加酡红。
    “得了,今儿个可不是看你们俩眉目传情的!”柯才俊将折扇打开,假意帅气地扇着风,“来啊,上茶!”
    我僵硬地身子像是穿过了一抹电流,煞时惊醒了过来,赶紧地走上前去,始终耷拉着脑袋,将茶盏逐一奉上。
    “看似还少了一碗?”柯才俊瞟了一眼东方夔,“依照我看,东方公子干脆就和凤姑娘用一个,凑合下得了!”
    未等东方夔吱声,我‘不小心’地将托盘、连带着东方夔面前的茶盏一起垂落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哎?你这丫头?”虎背熊腰男子面露凶狠。
    “对,对不起,”我连忙道着歉,“我去再给您换上一个新的。”折身,就跨了出去。
    还没有等到了楼下,手臂蓦地传来一道力量,拽着我就是向最后一个雅间儿走去,里面正喝茶的客人猛然抬起了头,再一看,“东方大人?呃……东方夫人!”
    东方夔阴沉着面容,他俯视着我,“干嘛跑这里来?”
    我抬起脑袋,“这叫‘夫唱妇随’,凭什么你能来,我就不能!”
    “你马上给我回家!”东方夔不容商量地怒喊道,“麻烦柳大人送内人回去。”
    “不要!”我一侧身稳稳地坐在了椅上,“我-不-要!”语气甚是坚定。
    “不许胡闹!”东方夔蘧起了眉头,“回去,这不该是你来的地方。”
    “呃……”那柳大人听到我们的争吵,脸上现出了愧疚之色,他躬身走到了我们面前,和颜悦色地笑道,“东方夫人怕是误会大人了,其实皆是老夫求着东方大人为在下破这一‘梅花印’案子的。”
    “梅花印?”我扬起了眉宇,“可是前不久那连环杀人案?”
    “正是。”柳大人颔首,“现下那杀人凶手还逍遥法外,而下官有消息传来,此凶手与翠玉楼的一女子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遂,你们要将它查出?”我不禁怀疑地看向东方夔,眼神中尽显着不敢置信,毕竟他从未有过热心去做这等好事。
    “呵呵,不瞒夫人说,其实……那凶手下一步要杀的可能将是富贵人家的夫人了。”柳大人一句话,登时点醒了我的疑惑。
    这样说来,东方夔今日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
    我蓦地瞪大了眼睛,与东方夔好看的双眸相对视,他依然严肃着面孔,一双漆黑的眸子写满了愤怒,“你不信任于我?”话语中多了一丝的危险气息。
    我支吾了一声,自知他即将要爆发,瞟了一眼那早已有所预感的柳大人,不知何时他已是躲到了离我们最远之处,我赶紧地站起了身,故意讨好地笑道,“相公,”脸色依旧难看,“夔……”柔到自己都有些个发麻,“那个……我亦是担忧你,更何况你长得这般美,你能让我如何安心嘛!”
    他粗重的气息稍有所和缓,“纵然我与你讲了,只怕你亦是难以安分。”
    我偷偷一笑,“咯咯,相公还真是了解我,我啊可是想了三哥作战方法呢……”刚一得意,抬头间看到他愈加难看的面容,登时闭上了嘴,刹那变成一副苦相,“那个夔,正所谓夫妻之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我同甘共苦,”虽然说总是吃他的,喝他的,还有穿他的,从来是衣食无忧,基本上说来是只有‘甘’没有‘苦’。“现下你因我的事情而正奔走忙碌,作为妻子的我,又如何能坐以待毙?当然是要捍卫自己的亲亲相公了!”我说得一副大义凛然之势。
    躲在后面的柳大人笑了笑,“呵呵,东方夫人倒是不必了,听说您不仅不会武功,况且还有……”‘惹是生非的本事’七字未讲出,一瞥头,正对上东方夔投来的慑人之光,登时怔吓得闭上了嘴。
    东方夔可是出了名的护妻护得紧,他的妻他可以说,但他人休想从口中说出一个‘不’字来,甚至挂上他妻子的名儿,皆是别想再有好日子过。曾经只是听说,现下算是见识了。柳大人忙用袖子擦拭了下额头上的汗水,用双手抚着胸前那‘噗通噗通’毫无规律的跳动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