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二十六了也是摆弄的不亦乐乎。也是一年来郑子修予以予求的宠溺,纵容得他天真任性。安洛以前在家的时候虽说太安静,但还是干干家务饭后知道帮忙洗碗,可这次回来别说是洗碗,连那个水果都犯懒。安父安母也只顾为安洛的改变开心了,细节也就看不到了。大年初三,安小弟带大学里交的女朋友回家拜年。和安小弟一样是个活泼讨人喜欢的孩子,很讨安母欢心,直送了个大大的红包。这一下子就想到安洛都二十六岁了也没见他交过女朋友。之前说那个样子交女朋友不容易吧,可现在怎么的也得帮他着急了。安母就开始给七大姑八大姨的打电话替安洛张罗相亲。安洛见到安母的阵势吓得后颈发凉。晚上和郑子修说电话的时候也没敢提这事。不过第二天天还没亮就非常没出息的趁家人熟睡偷偷的跑了。
    这一年来郑子修对安洛好的是不得了。安洛也小性子见长,不过怎么的他也没胆量相亲。先说自己是个gay,再说之前挨的那顿打,真疼啊!郑子修那次之后虽然保证再也不打他了,可保不准他想出别的招数对付他。他怎么敢折腾也折腾不出那一亩三分地呀!
    郑子修过年的这几天也不闲,请客吃饭有给客户送年货。整天忙的时间不够。不过晚上到家多累都会记得给安洛打电话,听到安洛的声音一天的奔波疲劳也就减轻了,躺在孤单的双人床上安稳入睡。
    郑子修习惯早起六点多就醒了。安洛不在家不做早餐也就不起床闭着眼睛在温暖的被窝里假寐。隐约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然后就知道这蹑手蹑脚做贼一样进门的是怕吵醒他的按落了。听到安洛轻手轻脚的放下背包,脱下外套。也没出声怕突然的声音吓到他。这个小宝贝就偷偷摸摸的钻进被子里带着些许凉气。郑子修忍着笑想逗逗他。谁知安洛钻进被子头也盖住……睡着了。还传来熟睡的清浅鼻音。这一二三四五六秒----必杀技呀。郑子修轻轻的把他带进怀里,哭笑不得。
    安洛伸着懒腰从床上爬起来。还是在老公的床上睡得踏实啊!
    郑子修推门进来铺平床单,一脸宠溺的说:“小懒猪,在老家没得睡吗?你再不起来,我们的午饭就要改成晚餐了。”
    安洛边穿衣服边冲着郑子修傻傻的娇笑。
    郑子修推着他去洗漱,又问:“宝贝,还说惦记我想我,怎么没见到你带的饺子啊?”
    安洛这才想起一大早就只顾着逃跑把饺子落下了,就说是只顾着想老公,一想到老公就吃饺子,越吃饺子就越想老公,所以就把饺子放在肚子里带回来了。
    郑子修一听这话就知道是安洛为自己的迷糊找的最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过这话还是听得受用不已。
    摆好餐具两人香喷喷的吃郑子修忙了一上午包的爱心馅饺子。
    吃完饺子安洛的电话就响起来了。一看是安母头就大了起来。这个时候打来估计是闲下来有时间才发现儿子不见了。安洛接起电话就听安母问他在哪儿,怎么没回家吃中饭。安洛支支吾吾的答不出来,只说不回家了。安母只当没听见继续讲她的。安母的效率也是高趁着安洛初十前不上班,从年初五到初九每天都安排了相亲。就在电话里讲都是谁给介绍的,女孩子怎么怎么样的。安洛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也没胆子挂电话,满脸的哀愁。
    下午依靠在老公的怀里,怎么也不安稳。一副欲言又止,左右为难的样子。郑子修也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平时安洛和他一起看电视总是爱没话找话的讲剧情,从片头讲到片尾,一刻都不得闲。今天这么老老实实的,水果布丁才吃了半盒……
    安洛大事小事都是郑子修做决定,遇到这种事更是一点主意也没有。就这么熬了一下午,心里的这点事再也藏不住。就算今天过去了明天也不是一的样要面对?总不能让他这个有夫之夫真的去和女孩子相亲吧,这事儿太别扭啦。
    安洛就委委屈屈的把安母的话讲给郑子修听。郑子修听了安洛的内心挣扎后,心想这宝贝怎么什么事遇他身上都觉得好笑呢。一点严肃感都没有。想到安洛相亲的画面就诡异不已,要说安洛和男人相亲约会他会防着。不过这和女人就只有好笑的份了。就算把安洛和女人关在一起一年,他也不见得能干出惊天动地的事来,他放心的很呢!
    郑子修安慰安洛,“宝贝别怕,你明天按伯母的话乖乖去相亲,老公给你想办法。”
    安洛一听这话就更急了,他怎么能跟女孩子相亲,郑子修的话时不时说反了,“老公,我怎么相亲呀?我害怕,我不会呀!”
    “相亲有什么不会的,就把相亲当成饭店的桌子不够了跟别人拼桌子吃饭一样。你放心的去,顶多两天。老公就把你就回来。”郑子修信誓旦旦的说。
    安洛急急的道:“老公你一定要救我,我不能坐牢啊!”
    郑子修一听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这怎么讲到坐牢了。这宝贝的思维跳到刚演的《越狱》上去了?”
    郑子修摸着安洛的头疑惑的问:“宝贝,什么坐牢不坐牢的,咱们不是讲相亲的事儿呢吗?”
    安洛看着郑子修,眼神就像祝英台被父亲强行许配给了马文才似的绝望深邃。“老公,重婚罪是犯法的,搞不好得在监狱里呆三年呢!”
    郑子修一听反应过来道:“安洛宝贝,你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吧,还敢想重婚。嫁个男老公,再取个女老婆,天下有那么美的事吗?”
    安洛听了郑子修这半责备半调笑的话,抓着郑子修的衣服赶忙的说:“老公,老公,我不敢,我有你一个人就够了。”再说娶个女人放在家里他也用不到啊!这句话只敢留在心里说。
    第 7 章
    第二天安洛不情不愿的就出门相亲去了。郑子修呢,则开车往安洛父母家的方向驶去。
    郑子修三是奶奶来一向自负,向来是把事情的主动权握在手上。绝不打被动的仗。他能一个人不靠父母大学毕业创立公司单枪匹马的奋战到今天,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没见过。商场上杀人不见血的老狐狸见得多了,他哪个不应付的稳稳当当。安家二老在他眼里就是小菜一碟。他这次主动出击,绝对会把安家二老成为他和安洛幸福生活的阻碍萌芽扼杀在摇篮里。
    郑子修敲开安家的大门,不卑不亢的自我介绍。安家全家都在,看到这样一个高大俊朗,浑身散发着长久以来上位者严正之气的贵族般男子自称是安洛公司的总裁。非常客气的就请进屋内,热情的端上茶水。
    郑子修干脆利落的送上礼物,郑子修讲话自然有让人不能拒绝的气场,安家人不善推辞的收下礼物,真诚的道谢。
    “我的登门可能稍显冒昧,但是非常重要且严肃,是关于安洛安危的大事。”郑子修诚恳且庄严的面对安洛父母。
    安家人关心安洛听郑子修这样严肃地说是关于安洛安危的事,心也就提起来,诚恳的问:“安洛到底发生什么事?”
    郑子修道:“各位,安洛这次回家,可有发现某些方面的不同?”
    “是和以前不一样,完全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过我们感到欣慰,因为安洛变得开朗自信变得很好,我不认为有什么不妥。请郑先生直言好吗?”安父不解的问。
    郑子修的表情有些犹豫没有马上回答,委婉的调整呼吸叹了口气。郑子修这样的表现,眉宇间的凝重,让安洛的父母意识到事情可能比他们想象的严重得多。
    安洛的父亲主动地说:“郑先生您能主动上门和我们谈安洛的事情,就说明您至少是安洛的朋友,关心她。安洛的朋友不多,也不喜欢和我们谈心事。我们对他也不是很了解,但我们关心他的心情有多严重,请您直言,我们的身体能够承受。”
    郑子修端起茶杯饮水般的喝了一大口,“伯父,这个故事可能有点长,但它是安洛的。”
    安家二老正色的坐在郑子修对面的沙发上。安家兄弟也都坐在旁边,安嫂在卧室带小孩。“伯父,伯母,我不要求你们能以平常心接受这个故事,但我希望你们能控制好情绪别打断它。因为他是真正发生在安洛身上的事。”得到安家人的保证他开始讲述。
    “我虽然是安洛的老板,他也在我的公司工作,但我真正认识他是八个月前在滨河高速的大桥上。当时我因为公司上的事情开车到海边散心。时间已经很晚。我靠在车上吸烟,这时我看到一个人。那个人似乎是很疲惫。从我的角度看上去步履艰难。在那样的晚上一个人能走到这么远的偏僻高速上来是很奇怪的事。所以我很刻意的注意他。他走到大桥险峻的高处停下爬到护栏上,就那么坐着。我发觉那个人可能有不好的意图,就熄了烟偷偷的从海滩的拐角绕过去。这中途听到那个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夹杂着海浪声透着深深的绝望。我紧张的靠近他,附近海塔的灯光很亮,我在他的身后看到他的狼狈和身上洇湿的血迹,确定他有轻生的意图。就飞快的用手勒住她的脖子而后使力,他从护栏跌倒桥面。我死死的按住他,他的挣扎很无力只是不停的叫喊,我怕他受伤,就一手打晕了他。把受伤的他背上车送去医院。
    郑子修给自己蓄了一杯茶水喝完,继续道:“我很庆幸当时的决定,医生告诉我如果再晚一个小时他就救不活病人。手术一直持续到清晨,中间进出了几个专科的医生。我向换班的护士询问手术的状况。她的脸色很白,显然不愿意描述。只是讲病人很可怜,已经抢救过来,还要一会儿就能出来。这样的病人要报警处理。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他才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身上的伤口都被处理。很多地方都被缠上纱布,右手和胸部都被打上石膏。他被推进加护病房。我出于道义帮他办理了住院手续。主治医生找我谈了他的病情,并已经报警。虽然看过他的惨状,但事情的严重还是让我吃惊。医生说:病人的右手和左胸两根肋骨骨折,多处大面积软组织受伤。但不是最严重的。病人入院前的十个小时内受到了严重的性侵害,肛门受伤严重。肠道直肠撕裂严重出现大量出血。如果再迟一个小时,失血而死是最直接的结果。我们已经报警了,病人至少遭受一人以上的恶性轮暴。我当时听得是一阵冷汗,这个人差点就死在了我的面前或车上。
    之后我回家休息,下午三点的时候我到医院,病人还没有清醒。寻访的警察正在病房内了解情况。我随警察去警局做笔录。他们对这种被轮暴后恶意抛弃在郊外的案子也是头痛。一般病人清醒后也很难配合回忆案件的经过,并意外的证实他是我公司的程序部员工。”
    安家人坐在那里意识到这个受伤的病人就是安洛,一脸的不相信。可也没有动作,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直直的盯着郑子修。
    郑子修没有安慰解释只是停下半分钟就接着叙述,“第二天医院打电话来通知我病人已经清醒,但状况不好。偷偷的用针头划烂手腕幸好护士及时查房才制止了他的行为。出于他的意愿,安洛受伤的事就对你们一直隐瞒。但这次又告诉你们也是逼不得已。”没给按家人接话的机会就继续说下去。
    “原因容我稍后解释,安洛住院的一个月我抽出很多的时间陪伴他开导他。也许是出于这样的原因或只是拥有我就他的记忆,安洛对我有雏鸟般的信任。这样的安洛我没办法让他独自回住处。他的身体虽然恢复了,但他的精神让人担忧。出院后的安洛根本无法满对人群,生活在恐惧之中。整夜的噩梦不停哭喊,清醒的时间也不能在房间里安静的呆上一个小时。我只好陪着他在家里办公。这期间不管是出于同情还是可怜,总之不能看他在我面前崩溃。我钻研了国内外的许多案例并求助心理医生,但是这种恶性的伤害给受害人造成的伤害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缓解的。国内的案例中,很少有经历这样的弓虽.暴打击正常生活的,很大部分的人最后选择毁灭或一蹶不振。而安洛的心灵一直都很脆弱,不属于那小部分。
    第 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