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好的礼立即跑来园子,七月的天正是最热的时候,哪怕是一早上也不见有多凉快,可等到来到园子里的时候,发现这里凉快极了。
“也许是这里树长得多,把热气都挡在外面了,所以才会比咱们家里凉快,就像山里,不也比外面凉快些。”杨夫郎想了想说,都不用别人费心找理由,他们一大家子基本都出动了。
到了院子,杨夫郎带着张桂和常生一起进了房间,里正等人由骆晋源在外面招待,一见来人,杨柳就备上了早茶点心。
杨夫郎进了房间见俞晨的气色不错,正想怪嗔几句,就被他身边的小孩吸引住了目光,奔了过去,不住地啧啧称赞:“这孩子长得真好,哪像咱家的小子刚生下来就是个皮猴子,瞧晨哥儿这孩子,才生下来就白白嫩嫩的,哟,他这是朝我笑呢吧。”
杨夫郎忍不住就伸手抱了过来,张桂和常生一起凑过去看,反而将俞晨给丢在一边了。
三个大人围观了好一会儿初生的婴儿,才不舍地将他放在俞晨身边,说话时眼睛还流连在小孩脸上,尤其是常生,边看还边摸了摸自己腹部,他的孩子也会很快出生的,他也想要一个像面前这孩子一样的儿子。
杨夫郎说:“你说说你昨晚上怎不叫我们过来帮忙,就侯爷一人还不知要慌成什么样,没看到桂哥儿生产时大成那紧张的样子。”
他敢说,以侯爷对晨哥儿的重视,侯爷的表现绝不比大成好多少,而且大成是他大儿子,下面几个弟弟出生他都是见过的,还有些经验,侯爷到哪里找经验,所以可想而知,昨晚会是多么的兵荒马乱的局面。
俞晨笑笑说:“太晚了,你们肯定都睡下了,就没让人去叫,再说园子里人不少,哪有手忙脚乱的。”
陈嬷嬷也在边上接过话,捡昨晚能说的事情讲,果然将三个大人的注意力都转移过去了。
之后姜嬷嬷又将孩子抱出去让里正等人看看,没人见了不夸一声好的,骆晋源已经极力地抑平想要上翘的嘴角,这时候他就是个傻阿父,别人夸一声自己的孩子这心就要飞上天了。
“对了,这孩子的名字取了没有?大名叫什么?要不要再叫一个小名?”
房间里杨夫郎也问俞晨,孩子叫什么,俞晨傻了一下,好像名字还没最终确定下来,自己却一直管臭小子这么叫的,咂咂嘴巴说:“晋源还没定下来呢,等下我崔崔他,他穷讲究,依我的意思随便取个不就行了,就像桂哥儿跟大成哥的儿子,大壮,壮壮,就很不错。”
因那孩子生得结实,当然是不能跟俞晨的儿子相比,但比其他人家的小孩要壮实一些,现在小胳膊小腿长得跟藕节似的,杨大成这个初次当阿父的不顾孩子阿爷的反对,拍板下杨大壮这个名字,俞晨当时听到后噗嗤一笑,这让人听上去还以为父子俩是兄弟俩呢,最后好歹把那个大字给去掉了,直接叫杨壮,也是寄希望这第一个孩子能壮壮实实无病无灾地长大。
杨夫郎几人没接俞晨的话,他的孩子怎能跟村里的孩子相比,生下来就是个小世子,注定是人上人,将来要继承英武侯的爵位,这取名字当然马虎不得。
后面又陆续有人家来,送走几拔人后骆晋源去书房拿了个薄子过来,里面记录的都是他想出来的名字,想想还是让晨哥儿从里面挑一个吧,儿子都生下来了,总不能名字还没定下来。
俞晨闭着眼睛从那些名字里挑了一个,睁眼一看,是“骆昱瑾”,骆晋源面露喜色,说:“好,就用这个名字,不过这个是大名,咱们要不要再给他起个小名,方便平时叫唤。”
俞晨眉头一挑,说:“就叫木木?”
骆晋源看看被村民们围观过已经闭上眼睛睡着的儿子,叫木木会不会把儿子叫得木头木脑的?再看向守在儿子摇篮边的一黑一白,似乎他不该让晨哥儿决定的,晨哥儿的取名能力他早就见识过了啊。
“嗯,就这么决定了,小名就叫木木,多形象,谁让他把我的木系异能给继承了过去。”至于空间异能倒是一点也没有得到,不过与空间异能相比,还是木系实在一些,空间异能在这个世界更加难以晋级。
“好吧,听你的。”骆晋源无奈地接受了这个名字,然后就陪在俞晨身边写信,要给京里相熟的人家去信,骆氏族里也要去信,儿子姓骆,等了回京后名字要添加进族谱里的,马虎不得。
第251章 满月
俞晨都不知道骆晋源还点亮了绘画技能,他自己都觉得儿子很可爱,想给后君也分享一下,忍不住找纸和笔涂鸦了个qq版骆昱瑾,然后骆晋源就在边上也提笔画了一张,一看就知道比俞晨的涂鸦高大上得多,于是两张画都被送去了京城,到了后君手里。
后君一看到俞晨的那张画就红了眼睛,俞晨画的是他儿子木木吃饱后幸福地躺在那里吐泡泡的模样,而且还是全身光溜溜的,让后君爱不释手。
佑德帝也跑过来与后君一起欣赏了会儿,要是送给其他人的,佑德帝保准私自扣下来私藏了,可对后君他一直心存欠疚,没好意思做得太过分,不过依旧说俞晨偏心,就不知道也给他送张过来,还说骆晋源也不懂事。
佑德帝算着时间,让人将满月礼送过去,随去的还有一道圣旨,圣旨里面写了什么对外并未完全保密,因而京城权贵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陛下这是要赏封俞晨,连刚生下没几天的小孩貌似都有份,怎让人不各种羡慕妒忌恨,你说离了京就离了吧,偏偏还不时地要跳出来在他们面前刷存在感,这是要闹哪样。
当初说俞晨会生育困难的人呢?他么的,不仅第一年就怀上了,第二年就生下个小子,这还叫生育困难?
佑德帝本来是要叫上次运过的太监跑一趟,这太监如今在他身边也颇有地位,不过最后成行的时候队伍里又增加了一人,那就是六皇子。
他又颠颠地抢了差使,这次是正大光明地跑出京了,佑德帝似乎对他的不务正业也懒得理会了,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叫他快滚。
转眼就进了八月,俞晨早在自己的再三要求和常郎中的反复诊断后离开了床铺,也可以用水洗澡洗头,这种天气就算园子里再凉快,人也会出汗,他实在无法忍受一个月不能下水洗澡的画面。
俞晨每天最爱做的事就是带着儿子木木,一起在一个世无霸样的木盆里洗澡,木木也尤其喜爱。
找了块软木做成泳圈,他这个当爹的就看着儿子小手小脚欢快地水里划来划去,骆晋源每次看得都要捏把汗,这细脖子和小胳膊小腿能经得住这么折腾?但实践证明,他的儿子的确不怕折腾,而且越折腾越欢,每天要是不来玩上这么一圈,看他跟你急。
小木木平时很少会哭,除了刚出生的时候嚎了一嗓子代表他来这个世上报到了,也就要求得不到满足时才会干打雷不下雨,平时饿了或是尿了拉了,不过是嗓子眼里吭吭几声,现在重心全部放在他身上的陈嬷嬷和杨柳,就会立即察觉到,所以都捞不到哭的机会。
所以在不让他玩水的时候嚎两嗓子,这让园子里的人都知道,小世子是真的爱玩水,你说这么个小小人,居然也发展出爱好来了,而且还糊弄不得,精着呢。
小木木同他爹一样食量很大,与早出生两个月的壮壮相比,每天吃下的份量是后者的两三倍,也与别的婴儿不同,早早就能吃各种水里,陈嬷嬷起初生怕孩子吃多了生冷的会不舒服,结果表明他的担心是多余的,用俞晨的话来说,身为木系异能者怎可能吃不了水果?再丁点大那也是个小异能者。
在园子里的工人放假结束时,骆晋源就将他们安排到山上干活了,园子里不再进外人。为了以防万一,目前但凡木木会出现的场所,都不会出现花草,就连他睡觉的摇篮和周围出现的木质家具,俞晨都经勃起特别处理,确保不会发生这些死木突然起死回生的现象,那会吓坏人的。
俞晨能感觉得出,这小子情绪特别高的时候,体内和身周的木气就会特别活跃,这种活跃当然会影响周围,所以防备是非常有必要的。
洗三那天,骆晋源夫夫只找了村里相熟的人家简单办了一下,他和俞晨都不是计较那些场面的人,可满月这一天却是要摆酒席的,而且消息也早瞒不住传了出去,不少人家都等着这一天带着重礼登门,想必这一次侯爷夫夫再没理由拒绝他们上门了。
夫夫两人也早料到会有这样的场面出现,因此提早几日放出话,孩子还小一切从简,意思是人来可以,但不必带过重的礼来,小孩家家的受不了那么重的福气。
两人也是考虑到以后会在村里住上不少时间,不可能一直对这些人拒而不见,两人在这边也有产业,有的关系与人情还是要维系的。
所以这日一早上,园子里就迎来了客人。
经过一个月的休整,园子里已经没了不合时令的现象,比如该挂果的时候那些果树上怎能果子都没了。
对的,该挂上果子的果树上仍旧挂着果子,园子里的人都表示县主神了,刚采过一轮成熟的水果,被县主折腾一番,居然又开花结果了。
之前那批水果,除了留着园子里的吃的,基本送到酒坊去酿果酒了,这批果酒,必定是特等的。
常郎中算园子里的半个住户,所以也没少吃,精神头越来越好。
至于房间前面那棵香樟树,一夜之间突然往上猛长窜得老高,树身也粗壮了许多,第二日便回落下不少,让人看不出异样。
临近中午时分,园子里的八方客人越来越多。
大多数人没敢送太重的礼,担心真碍了侯爷夫夫的眼,要说侯爷夫人虽然住在山村里,这园子在大户人家眼里也算不上阔气,可消息灵通人士都知道,侯爷夫夫真不差钱,那大周朝独此一家的琉璃作坊,就是县主开的。
日进斗金的作坊,还有开了好几家铺子同样能挣钱的俞家酒馆,听说后君手里的东西也全部送给县主了,你说要送多重的礼才能够让夫夫俩中国眼相看?所以还不如实在些送些喻意好的东西。
不过来的这些客人中,能进内院的并不多,能见到小世子的就更少了。骆晋源说,孩子太小,怕哭闹吵着大家,后来等到木木玩累了睡着后,才由俞晨抱着出来转了一圈,当然得到了一片赞誉声。
气氛总体是和谐的,不管来客平时互相之间有没有嫌隙,也不能带到园子里来,不说让别人看笑话外,万一传到侯爷夫夫耳中,岂不是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当然世上总也少不了自以为是的人,凭白给别人增添笑料,谁也没将那样的人放在眼里。
原因大概是因为骆晋源夫夫将这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与长年在地坦克刨食的泥腿子安排在一起,而不是分开两处和是岔开时间来办宴席,这些人平时总是高高在上,平时在城里偶尔碰上一个乡下来的泥腿子都厌弃得很,这些人在他们眼中就是低人一等的贱民,现在居然要和这些人平起平坐,想到外面与京城里传出来的话,心里对俞晨都升起了一股优越感。
其实骆晋源夫夫已经考虑到这个问题,将酒席的位置已经稍稍分开,隔开的些距离,并没有挤在一起,而且平阳村的村民也不会上赶着计嫌。
有个身上挂了不少首饰的人嘀嘀咕咕地抱怨了好一会儿,听得坐在一旁的一个中年夫郎厌烦,实在听不下去插嘴打断他的话:“你是要看不惯大可以走人,别忘了侯爷和县主本来就没给我们发邀请我们,不请自来的还要对主人家指手划脚不成?”
那人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最后咬牙说:“我可是送了礼来的,府上也是收下礼的。”
中年夫郎干脆起身走远,留下话:“当侯爷和县主将那丁子玩意儿放眼里似的。”
边上更多人离开了,中年夫郎的话说得在理不过,是他们这些人上赶着讨好侯爷夫夫,侯爷夫夫就算只招待他们一杯冷茶,他们还能怎样?
没一会儿,有人出来将那中年夫郎请进了内院,那抱怨的人脸色转为了青一阵白一阵,这下更没人理睬他了,同时又心惊,他们在外面说的话居然传到侯爷和县主耳里去了,谁不知道能进入内院的才是真正入了眼的,比如一早进去的县令夫夫俩。
俞晨在让人请人的时候也低声吩咐杨柳,等散席的时候哪几家送了重礼的,等他们走的时候让他们将礼带回去,说了不收就是不收的,没当场还回去是给大家留了面子的,毕竟是他儿子的满月酒席,他可不想闹出什么不快来。
如今五级异能的他,想要知道园子里哪一处的动静,真是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