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我房间的门竟然被推开了,是小西,看起来脸色并不好。
    你的事儿,我都知道了,跟踪了你好几天,别以为自己干得高明。
    小西躺在我的床上,用手玩弄我的腿毛。
    玩着玩着,突然抓住一根,用力拔了下来。
    操,你他妈有病吧?
    我疼得忍不住叫了一声。
    小西却笑了起来,好像刚看了一场耍宝的电影。
    你不是说,不谈感情吗?为什么那个小子可以,我就不可以?
    逼问我,逼得我有些不耐烦。
    我喜欢他,可是不喜欢你。
    我知道这句话有多伤人,可是我已经过了与人纠缠的年纪,很多事,说得清楚干净,反而最负责任。
    不喜欢?你操我的时候也没说不喜欢!
    小西的语气冷冷的,听起来也没有很伤心。
    你在澡堂干的那些事儿,那小子不知道吧?
    我一下子明白小西想干什么,只要是他想干的事儿,就一定能干出来。
    你别去跟他乱说,开个条件吧,我都答应你。
    小西挪了挪身子,把头故意压在我的机巴上,沉默了一会儿,才说。
    澡堂里,数你赚得多,我得不到你这个人,得点儿钱总行吧?
    行,以后我赚的钱,两成分给你。
    两成?你把我当要饭的?至少要一半!
    斩钉截铁,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想不到小西的胃口这么大,或许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跟我好,说到底,还是我太天真了。
    你说到做到,如果我给了你钱,你还去骚扰我朋友,别怪我不客气。
    小西没说话,很久没有开口。
    我以为他睡着了,低下头,却发现他在哭。
    翔子,你这次是动了真感情了,我真羡慕那小子,能有个人这样对他。
    我想我这辈子,也遇不到对我这么好的人了。
    我想找纸巾帮小西擦眼泪,又怕身子一动,让他以为我想摆脱他。
    最后,我一动不动,由着小西躺在我的两腿之间,默默地哭了很久。
    行了,我走了,你快睡吧。
    小西坐起来,整理衣服。
    太晚了,别走了。
    我说。
    不走?那你再操我一次?
    我不说话,小西拍拍我的大腿,笑了起来。
    没事啦,跟他好好过吧,我祝福你们。
    我躺在床上,听小西离开时关门的声音,突然很想帮他找个男人,可这世界上,最不靠谱的,就是这件事了吧。
    第十五节
    我以为小西会跟我越来越疏远,可在澡堂,他还是一如从前。
    没有活儿的时候,小西会坐在我旁边,挽着我的胳膊故意撒娇,叫我老公。
    你跟小西是不是真的有什么?
    大李子趁上厕所的时候问我。
    你嘴不好,不跟你说,说完了你就到处逼逼,烦死了。
    我提上裤子,瞄了一眼大李子的机巴,特别特别小,缩成一个点,几乎看不到。
    怪不得,他接到的活儿,都是口活儿,跟下面没有一点儿关系。
    翔子,你他妈就这么看我?我以为咱俩是朋友!
    得了吧,谁跟谁是朋友啊?咱俩就别来这一套了。
    回到澡堂,小西手里拿着我的电话,正在到处找我。
    响了半天了,给你。
    小西递手机给我的时候,同时递来两道幽怨的眼神。不用问,电话是蓝山打来的。
    翔子,你现在能出来吗?我奶奶病了,刚拉进医院……
    电话还没听完,我就冲了出去,在澡堂门口叫了一辆三轮车,直奔中心医院。
    小镇太小,就只有这一个医院,用不上十分钟就到了。
    上二楼,见到蓝山,眼睛红着,好像刚刚哭过。
    怎么办啊,翔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突然就晕了,一点儿知觉也没有,医生说是脑出血,情况危险。
    我拉着蓝山,坐到走廊里的长凳上。
    脑子里是上一次在蓝山家跟他奶奶一起吃饭的画面。
    我们家蓝山从来没交过什么像样的朋友,你是第一个,我老了,不知道哪天就死了,翔子,帮我好好照顾蓝山,我就这一个心愿。
    我盯着蓝山奶奶无神的眼睛,从很多年前开始,她就什么都看不见。
    她甚至都不知道蓝山长大了,长高了,变成什么模样。
    但蓝山永远都是她最深的牵挂。
    你爸呢?能联系上吗?这么大的事儿,他该回来。
    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因为蓝山已经六神无主,我是他此刻唯一的依靠。
    他没接电话,反正我给他发短信了。
    这么多年,他早就把我们给忘了,奶奶是死是活,他才不会管呢。
    蓝山说得咬牙切齿,他的脸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
    天气热,走廊里没有风扇,我从地上捡了几张被人丢掉的广告页,当作扇子。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出来了,第一句话,并不是告诉我们奶奶的病情,而是让我们准备钱,去交住院费。
    大夫,我奶奶没事吧?
    蓝山焦急地问。
    那个医生脸上的表情特别欠揍,说话的速度不紧不慢。
    情况不太好,先住院吧,观察几天。
    说完,好像急着上厕所,甩开我们,走了。
    我让蓝山先去看奶奶,我找了个护士询问交费的事儿。
    小镇医院,相比于大连,还是便宜很多,住院费一天三百,第一次要先交两千押金。
    我手里刚好有郭老板和鹏哥给我的钱,直接拿出来交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办法。
    我奶奶说,她有一个盒子,里面是她的棺材本,如果她死了,那些钱就留给我。
    我们回去找找吧,这一次住院不知道要花多少,不管花多少,就算花光了让我去卖血,我也要奶奶活着。
    蓝山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下来。
    我搂着他的肩膀,钱的事儿,你别管了,你奶奶的棺材本,你也别动。
    我知道这一刻的自己非常不理智,那是一个跟我并不相关的人,我要为了她,让自己陷入困境。
    可是,人生中有很多困境,你不找它们,它们也会自己找上门,现在只是多了一个,又能怎么样呢?
    傍晚,回到澡堂,大大正坐在澡堂门口抽烟。
    大大,我想挣钱,明天开始多给我派点儿活儿吧。
    大大抬起头,用犀利的眼神看我,不说话。
    突然,把抽了一半的烟递给我,让我接着抽。
    一会儿没事儿去我那儿吧,这几天累得我浑身难受,给我好好按按。
    我抽了一口大大递给我的烟,硬撑出一张开心的脸。
    第十六节
    郭老板的事儿,你知道多少?
    大大趴在床上,我正骑在他的背上帮他按摩。
    按摩前,大大用手指了指我的内裤。
    脱了。
    这两个字,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所以才如此轻巧干练。
    大大已经年纪一把,可是身上的皮肤并不差,摸起来,还有些光滑。
    郭老板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我是知道一点的,郭老板有时候会在我给他扣交的时候接电话,电话里聊的内容,大概能猜出来他最近在干什么。
    澡堂里那些碎嘴子,就没人提醒你郭老板这个人很危险?
    大大追问,显然,有人之前警告过我的事儿,他已经知道了。
    我没再说话,专心帮大大按摩。
    大大不会害你,这一点你放心。
    郭老板那个人是危险,但也很讲道理。你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他会一直对你很好。
    咱们这儿,没有什么正经职业,想发财,不跟这些人物搞关系,根本没门。
    你明白吗?
    我当然理解大大说的话。
    在我生活的这个小镇,如果是做平常职业,一个月拿两千块钱已经算高薪,像我这样,服务一次就拿三千,对普通人来说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比别人得到的多,自然要付出的多,我懂得这个道理,上天是公平的。
    其实我一直好奇,大大为什么要帮我。
    自始至终,他都没让我跟他发生关系。
    他只是偶尔像今天这样,让我脱光了,骑在他的身上帮他按摩。
    如果说他已经没有性能力,我也看过他勃起,比一般男人还要粗大。
    莫非到了他这个年纪,追求的更多是心理上的刺激和快感?
    别硬,硬了顶在我背上不舒服。
    大大提醒我。
    他很喜欢我的机巴软着,一大坨搁在他背上,他说那种感觉特别好。
    你有没有想过,称称你机巴有多重?
    有一次,大大这样问我。
    我忍不住笑了,机巴长在身上,又不能割下来,怎么称呢?
    用手啊,厉害的人,只要把你机巴连卵蛋一起握在手里,掂一掂大概就知道有多重了。
    很多人都不明白,以为男人的机巴越长越粗就是厉害,其实那些都是虚的。
    真正厉害的男人,机巴特别沉,这种人到老了还是特别能干。
    大大是过来人,对这些事经验老道,并不奇怪。
    自此,我给人搓澡的时候,也会忍不住用手去掂量对方的机巴,看到底有几斤几两。
    有时候掂着掂着,对方就硬了。
    没办法,就只好接一单生意。
    你还没跟我说,那么急着赚钱,要干什么?
    大大翻了个身,示意我盘腿坐着,他把头放在我两腿之间,压着我的机巴,让我帮他按摩头部。
    这时候,他会闭上眼睛,呼吸均匀,慢慢睡着。
    之前有一次,他就这样睡了,我担心把他弄醒,就继续盘腿坐着,直到他睡了一觉醒过来。
    傻孩子,累不累?
    怎么不累,腿都酸了。
    我笑着说。
    他用手摸着我的大腿,带着心疼的表情。
    大概就是这些平常小事,让他对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