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围圈,以向姚晨让她都佩服的腿上功夫,想必已是没人抓的到了,也算是解决了一件事。  雅君将内力灌于足下,施展步伐,在人群中犹如一缕轻烟般的直直向之前诡异的区域急跑了过去。  果然被人群包围的正是白,而白手中的剑刃正搭在一个中年女子的脖子上,神情平静甚至冷淡的看着四周的人。
    雅君身影忽隐忽现,每次身形小小停顿便留下一个残像下一秒又出现在数十米外,一路行来,如同瞬移一般,前一秒还在包围圈外,下一秒已经站在了白的身侧,所有目睹这一奇功的人心中的第一个想法便是如果她刚刚是向自己出手,那自己到底接不接的下来。
    雅君面色如常,慵懒的依靠在白的身上,凤眼轻扫,淡淡开口道:“皇女我们借走了,出了营地就还给你们,人别跟多了,给你们两个名额和我们一起走,记得哦,一路上千万别让我见着一个士兵,我会心情不好的,心情一不好,我家亲亲的心情就更不好,很可能皇女的身上就要掉下一块东西哦。”
    所有人遥望皇女,请她发下旨意。
    被挟持的皇女一脸愤恨,却依然高傲的抬着头,白手中微微用力,皇女的脖子顿时被利刃划出了一道血口。
    一名白发老人颤巍巍的从人后走了出来,鞋拔子般的脸,又瘦又矮,拱手正要说话,雅君嫌她长的太恶心人,闭上了眼。
    那老人开口说道:“请问阁下可是千极教的人?”
    一开口就说到了点子上,雅君不得不正眼看她,蹙起了眉头。  “刚刚阁下用的步伐老朽曾经有幸见上任千极教主用过。”
    雅君点了点头,是她奶奶,果然叶家人就是与旁人不一样,不过是想秀上一把就被人发现了真实身份,事实上,雅君体内状况很不好,尤其是小腿肚子酸痛的几乎站不稳,用极快的速度移动又瞬间停顿,已经是完全违背了动力学的原理,若不为了震慑围困白的人,她是打死不愿用上这个步伐,想必前教主当初也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用了这招华而不实的轻功。
    老人眨了眨长在菊花中的绿豆小眼深深的看着雅君,似乎满意一般的笑了,如壕沟般的皱纹顿时密布在脸上,让雅君想起了前世的十年抗战。
    老人开口说道:“阁下可是现任千极教主的女儿叶雅君?”
    雅君心中暗自警戒,不知她这番话到底意欲何为?脸上却嘴角上勾,眼成弯月,笑的愈加灿烂。
    老人见她点头,也不说话,只是闭眼垂头深深的鞠了一躬,再起来时,对皇女说道:“三皇女可放心随她们去,切勿乱说话。”看样子这老人明白千极教的真身,隐晦的提醒三皇女讨好雅君。
    雅君不由暗笑了起来,这老人的话越是明白的人越明白,越是糊涂的人听了却是越糊涂。
    果然三皇女蹙眉看她,低声喝道:“王大夫,此话怎讲?”
    老人摇着头,“三皇女信我便是,军中有我处理,你可安心。”又是一道暗示,示意三皇女不用急着回营,争取与雅君多处些日子,以便拉拢感情。
    见三皇女一脸茫然,老人挂着讨好的笑容,目露哀求的看向雅君,“叶小姐能否借一步说话?”
    雅君耸肩摇了摇头。
    王大夫叹了口气,站到了一旁对三皇女使着眼色。
    王大夫在三皇女身边数年,威信在军中堪比三皇女,见她这般低声下气,所有人都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三皇女心思如电,终是柔下了面容,“既然王大夫这般讲,那么在下便送叶小姐离开大营吧。”
    白潇洒的舞动长剑,一声脆响,剑已入鞘。  有人要递上药物纱布为三皇女包扎伤口,却被王大夫制止了,三皇女到也洒脱,用衣袖随意的擦了擦伤口周围的血迹,便到了前面不献媚也不高傲的引起了路。
    雅君舞动手中铁扇,硬是扇起了一缕夜风,好不得意的在万人大营中行过。
    *
    大延国国强兵壮,幅员辽阔延绵万里,西接塞外草原,南靠险恶丛林,东北衔接一片望不到边的大洋,全国各处气候宜人宜物,种什么活什么,极少出现干旱洪水等天灾,简直是块富的流油的宝地。  若说天下间最富有最有权势的人当属大延女王,这第二嘛,有人说是大延首富安家,也有人说是手握大延国兵权的二皇女,接着第三第四乃至第一百名几乎都被大延国的富商和奸臣所得,江湖种唯一上了榜的只有千极教的教主,第二十六名。
    雅君一直对这一排行嗤笑不已,如今知道了千极教的底细后更是笑弯了腰。
    半壁江山,那是何等的恐怖。
    千极教竟然只得了第二十六的名次。
    不知者无罪,不知者无罪,谁叫咱们只能在背地里得意呢?
    大延国朝廷忙着东征西讨,镇压完了这个镇压那个,灭完了这个灭那个,连年征讨虽然不能说掏空了国库,但是又怎么比的上什么也不做,一心敛财的千极教?
    雅君没比较过,也没那个精力去对比。
    就说大延国女王是第一吧,第二又怎么可能轮到一个经商起家的安家?自然是千极教的叶家了。
    雅君走路带风,前面皇女引路,后面万千将士恭送,笑的好不得意。
    只是在她身后有个笑的更得意的。
    王大夫缩着肩膀,双手拢在袖子里,菊花心中的绿豆小眼眯的几不可见,干裂的唇微微咧开,笑了起来。
    叶雅君,千极教的少主,叶庭飞唯一的继承人,半壁江山的未来主人。  以叶庭飞不爱管事的性子,叶雅君事实上已是天下第二人。
    却犹不自知。
    五十六.货比三家[vip]
    先行离开的士兵们果然很好的执行了雅君的命令,一路行来除了像蘑菇般的帐篷外,便再也见不到一个士兵的影子,不过刻意压抑的呼吸声还是躲不过任何会武之人的耳朵。
    雅君也只当自己没有听见,人贵在自知之明,若不是顾及三皇女在自己手中,想必此刻自己和白面对的是无数的利刃。
    走到一半的时候,三皇女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雅君,目光里是十足的探索,但是很快又回过了头。
    这位三皇女显然是对王大夫的劝告上了心,却又不知为何的疑惑着。
    大延国势力被划分成两份是件极其机密的事情,按照当初的协定是除了女王和隐帝外再无第三人知道,需是传位时口耳相传。
    只是时间长了,这件事的神秘性便慢慢淡化,再加上一个人守着秘密太过痛苦,双双将秘密透露给了信任的人,于是秘密还是秘密,却不再是两个人的秘密。
    以王大夫的年龄看来,关于千极教的身份想必是已经驾崩了的女皇泄漏出来的。而知道了这样重要秘密的人又被安排在三皇女身边,那么女皇应该已经对皇位的继承人做出了选择。
    三皇女……言腾闲……
    雅君深深的看了一眼她的背影。
    一个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满腹心机却又进退得当的女人。
    若是日后接掌了千极教,雅君自问,是否能与这样的人同掌大延国?
    毕竟对手太过优秀也不是件好事啊……
    雅君这边想着,前面的人已经停下了脚步,原来已经到了营地边缘。
    言腾闲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方才的挟持戏码已经是过眼云烟,她开口说道:“本已送到营边,但是腾闲还有些事不明,不知能否再送上一程?”
    雅君点头同意,正好也有试探对方的心思。
    言腾闲长手一展,邀雅君月下共行,二人并排着漫无目的的走着。
    白远远的跟在了身后,他从来都知道什么时候要离开,什么时候要靠近,这份让人心疼的自觉即便是成了她的男人也未改变。  两人走了一会,终是言腾闲忍不住先开了口,“叶小姐可知母皇未死?”
    很好,要了解她的底细,自己先甩了一点秘密。
    雅君心中冷笑,却惊讶的开口,“为何?”
    “宫中经营多年,自然会有消息传出来,叶小姐本不该这样惊讶,却是对腾闲过于防备了。”
    “三皇女开口太过突然,人之常情。”
    “围堵延都将近月余,若是母皇已驾崩怕是早已有人风光的开门炫耀。”
    “听皇女语气似乎对女皇到底死没死不太在意呐。”
    三皇女站定身子,月下的脸竟然与晚夜有几分相似,即便上了些年龄,添加的却是一份成熟美,看的雅君有些失神。
    三皇女脸上笑意更浓,似乎带着淡淡的嘲讽,“帝王家又有什么亲情可言?权利抓的越多,亲情失去的越多,听闻叶小姐是家中独女,想必是感受不到这份人间惨剧。”
    雅君但笑不语,三皇女与她何干?又何必浪费口水去安慰。
    不过三皇女的本意也是随口而说,对雅君的态度也没在意,继续开口说道:“你的朋友可还好?”
    她指的是向姚晨。
    雅君点了点头,“不过是路过见到了他,本想阻拦却慢了一步,害的三皇女受了惊吓,烧掉不少物资,还请三皇女见谅。”
    言腾闲呵呵的笑着,“只是烧了东西吗?你那朋友把我的七妹刺成了重伤,此刻应该还在昏迷中。”
    “却也为三皇女除去了一个皇位的有力竞争者,不知三皇女是想她死还是活?”
    “叶小姐不用试探我,七妹她从来未放在心上,自然要将她救活。”
    “呵呵,果然皇家之人权利越少,亲情越多。”雅君打着哈哈,将她之前说的话送了回去。
    言腾闲收起笑容,正声说道:“我们明人就不说暗话了,既然王大夫这样看重叶小姐,想必你是可以助我登上殿堂的人,开个条件吧。”
    “呵呵,三皇女到是爽快,我且回去与王大夫好好谈上一夜,觉得自己该拿出什么样的诚意再来找你。”
    “莫非叶小姐还有别的选择?”
    “这就要看你诚意的份量如何,毕竟做生意也是货比三家是不是?”
    言腾闲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点了下头,转身向回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雅君低低的笑了起来,白走到身边将她打横抱起,飞身上了一根粗壮的树枝,一只手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另外一只手抚上了她的小腿肚子,按摩了起来。
    此刻雅君脸色已是惨白,眉头痛苦的高高皱起,嘴角却是笑的甜蜜,在白耳边开口说道:“果然还是白最细心呢。”
    白的手边在她腿上巡游的,边低声说道:“这身法日后还是少用,对你身子不好。”
    “白怎么知道的?”
    白闷声不语。
    雅君看着他的侧脸,忽然想起了小时候两个人一起练功的日子,那时候什么都未防过他,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秘籍就像不值钱的厕纸般四处乱丢,白应该是在那时候看到的。
    这世,女尊男卑不是没有道理,虽然男人生子有些怪异,但是女人向来注重对自己身体的锻炼,日积月累下来,遗传基因慢慢起了变化,女子越来越魁梧,男子越来越瘦弱,只是雅君更知道的是男子的身体构造事实上比女子更适合习武,若不是被思想束缚着,男人早已翻身推翻了由女人掌控的政权。
    白从小到大一直被她苛刻的训练,肩宽窄腰双腿修长,初期未习惯男人如爹爹们那般柔弱的时候,便一心想要将他打造成心中真正的男人,这般的训练想必如今……
    雅君用手指在他的胸口戳了下,衣服下的肉体硬的甚至有些搁手。
    想必如今已是真正的高手了吧?
    明明带着女尊男卑的思想,却硬生生将自己的身体练成了这样,这份爱意已是无法用言语能够诉说的……
    雅君在他的嘴角亲了一口,双臂紧紧的环住他的腰,闭上了眼。
    天上皎月高挂,清冷的银辉洒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明明都穿着肮脏的大延士服,却能够看见那迎风翩飞的衣角,薄纱飘扬。  二人后来又去约定的地点找过向姚晨,却没看到那只猴子的身影,想必是不愿意再见雅君,雅君也只能祈祷他别再做傻事。
    从军中混入延都的方法行不通,雅君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却是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塞外义乌族护送着王族公子和亲,意为求和,南方蛮族也送上了降书,二方人马竟然不约而同的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