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荷见他像模像样的以为他会,便让到一边,把刀交给了纪澜。
纪澜一手拿刀一手按鱼,手起刀落啪的一声。薄荷一怔,没想到他直接就把鱼给斩首了。她刚想说,杀鱼不是这样的,就见纪澜把刀往水池里一扔,没有了动静。
薄荷伸头看了看他,只见他眯缝着眼,“虚弱”的叫了一声:“扶我一下。”
薄荷还没反应过来。
“头晕,快扶着我。”
薄荷这才想起来纪澜在医院里晕过血,难道鱼血也晕?她顿时失笑,但又觉得笑话他有点不厚道,赶紧的扶住了他的胳膊,纪澜当即就把全身的力量都挪移到了她身上,紧紧“偎依”着她。
他人高马大的,她那里支撑的住,差点被他压趴到案板上,纪澜很及时地伸手搂住了她,半闭着眼睛继续“虚弱”的说道:“你把我扶到房间里。”
薄荷只好憋着笑把他扶到了厨房旁边的小客房里。
纪澜躺在小床上,直直地伸着手。他手上湿漉漉的还带着水。
“帮我擦擦手。”
薄荷去卫生间拿了一条毛巾,湿了水,拿着他的手,仔细擦干净了,然后握着他的手放在他眼皮前,笑道:“没血,你睁眼吧。”
纪澜睁开一条眼缝,笑了笑。
薄荷这才觉察出自己就坐在他腿边,他的面孔就近在咫尺了,笑容十分的,嗯,说不出来的那种味道,他的眼窝深,目光炯炯的带着光,她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忙站起身,走了出去。
纪澜笑眯眯的望着自己的手,觉得在适当的时候,适当的晕一下血,感觉也很不错。
薄荷打扫了战场,把鱼先腌上,过来探视纪澜。
纪澜笑眯眯地半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点了么?”
“嗯,好了。”
“那你还躺着干嘛?”
“回味一下。”
薄荷莞尔:“晕血有什么好回味的。”
“有,你不懂。”
薄荷想笑,见他没事了,便去炒菜。
纪澜回味了良久,起身去了厨房,帮薄荷递盘子拿碗。他感觉配合之默契跟两口子差不了多少。
吃过饭又吃了蛋糕,老人乐呵呵的准备去午休,对纪澜道:“今天老李来看我,送了一箱蛋白粉,你等会儿给薄叔叔拿几桶去。”
薄荷连忙推辞,老人家故意板着脸道:“一家人客气什么,我又吃不完。你要不拿,我亲自给你爸送去。”
薄荷当即不敢再推辞了,她爸还什么都不知道呢,要是老爷子真的去了她家,两人一说话,可就真相大白了。
纪澜也附和道:“你替我花了五百块,我得弥补一下。”说着,便去装了几桶蛋白粉。
到了楼下,纪澜居然一直把薄荷送进了家里。
薄豫见到纪澜前来怔了一下,又见他提着礼物,更是惊讶。
“薄叔叔,这是我爷爷让我拿来的蛋白粉,补身体的。”
薄豫连声道谢,让薄荷给纪澜倒茶。
纪澜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居然坐在沙发上和薄豫聊了起来。薄荷一开始生怕他说话说漏了嘴,旁听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问题,便去卫生间洗衣服。为了不影响两人聊天,便把门关上了。
纪澜看着那道玻璃门里的朦朦胧胧的身影,抿了一口茶水,扭头对薄豫道:“薄叔叔,薄荷今年二十六了吧?”
“是,到了春天就二十七了。”
“她没男朋友吗?”
“还没呢。”
“哎呀,你知道严未吗?他元旦要结婚了。”
“是吗,那可太好了。”
“是啊,他运气可真好,现在一过了二十七,就不大好找对象了,别人一听这个岁数,第一想法就是,这么大了还没对象,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是啊,在我们县城里,二十五没结婚的都不多了,不过大城市好一点。”
“男孩儿好点,就女孩儿岁数大了,特别不好找,我认识的几个女性朋友,到了二十八九没找好,后来都嫁给了离异的,有一个还去给人家当后妈。”
“是吗?”
“是啊,你也得劝劝薄荷了,虽然她面相小,可是年纪摆在哪儿呢,不能耽误。”
“就是,你说的对。”
纪澜笑眯眯的站起身:“薄叔叔,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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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纪澜神清气爽的走了。
薄豫本来就犯愁女儿的婚事,被纪澜这么一说,紧迫感就更强了,当即就把薄荷叫到跟前问道:“纪澜说严未都要结婚了,怎么这么快呀,你不是才给他介绍的对象吗?”
“他们相处的也有两个多月了,天天在一起,了解的特别快。主要是蒋琳和严未的家人比较急,蒋琳和严未同年,今年都二十七了。”
薄豫一听心里越发急了:“你也快二十七了啊,连个对象都没有。以前我一提找朋友的事,你就推脱,现在可真不能再耽搁了。你赶紧的找个男朋友去。”
“等我还了钱就去找。”
薄豫一听心里更加的不是滋味,“都是爸拖累你了。要不是爸生病,哪有借钱这码事。”
通常老人到了这个时候,总会情不自禁的左比右比,看着和自己孩子同龄的结了婚,生了孩子,心里就火烧火燎的难受。
薄荷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让父亲这般自责,连忙改口道:“爸,其实,还钱不是主要问题,主要是没合适的,有合适的,我就找,你放心吧。”
“这事不能再拖了,我得让江辽给你介绍几个。”薄豫被纪澜几句话挑起了愁绪和危机感,恨不得立刻就能把女儿的婚事定下来。
“我自己会留意的。”
“江辽他的同学朋友比较多,不像你,整天就闷在家里,认识的人少。”
“好好好,我自己会上心的,爸你别操心了,养好自己的身体要紧。”
薄荷虽然满口答应,但那态度明显就是在敷衍,薄豫很了解女儿的脾气,便给江辽打了个电话。
江辽一听薄豫的用意,惊讶的问道:“姑父,薄荷她有男朋友了,她没告诉你?”
薄豫一愣,挂了电话就去问薄荷,薄荷只好把纪澜假冒男友的事说了。
薄豫有点失望,暗自心想,要是纪澜真是她男朋友就好了,不过再一想,纪家和自己家明显不是一个阶层的,还是务实一点,找个门当户对的好,于是又给江辽打了个电话。
“江辽啊,我刚才问过薄荷了,她没男朋友,你帮她留意留意,看看你的同学或是朋友里,有没有合适的给她介绍一个。”
江辽很爽快的答应了:“好的,姑父,我会留意的。”
到了下午五点多,薄荷又接到了纪澜的电话。
“爷爷想吃杂酱面,你会么?”
薄荷顿了顿:“我,会。”
“那我去接你。”说完,电话就挂了。
薄荷无语,但今天是老人生日,让她做什么都无法推辞。
她先给父亲做好饭,过了一会儿,纪澜就到了楼下。
薄荷拿着自己的帆布包下了楼,里面装着唱歌时穿的衣服,心想自己吃过饭就直接去夜阑珊好了。
薄荷的厨艺的确很好,香气四溢的杂酱面端上桌的时候,老人喜滋滋道:“纪澜这小子可有福气了,将来准得发胖。”
纪澜默默的吸了口力气,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腹肌,颇为自信。
吃完饭,薄荷便匆匆赶去夜阑珊。纪澜心想她唱两首歌也就十几分钟,于是便等在外面打算送她回家。
薄荷唱完歌走出过道,突然看见侧门外站着一个人。她怔了一下,扭头就走回了后台找到江辽。
“表哥,你是不是给许淮说了什么。”江辽也不否认,嗯了一声。
薄荷气道:“你一片好心,但这样却是害他,我和他真的是没有一点可能了。我现在见到他就很心烦,请你别再管这件事了好吗。”
江辽柔声道:“薄荷,你听我说,前段时间,你说你有了男朋友,许淮特别伤心,好几次喝多了酒都流了眼泪。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初恋是最难忘的,你们可是十几年的感情。你看你们分开了这么久,你未婚,他未娶,我觉得冥冥之中,这是上天让你们复合的意思。”
薄荷皱着眉道:“表哥,夜阑珊的工作我只做到月末,我另找了一份兼职,这段时间谢谢你的关照。我和许淮的事,请你别再插手了,感情的事外人左右不了。”
江辽无奈地看着她,叹了口气:“你真是,唉。”
薄荷转身走出了侧门,许淮一见她,便眼中一亮。
“薄荷。”
薄荷站在他面前停留了一下,却只说了一句再见,然后又补充道:“是再也不见的再见。”
她快步走到纪澜车旁,暗自庆幸今天纪澜正好在这儿。纪澜坐在车里正在听歌,突然看见薄荷身后的许淮,猛然一怔。
他立刻打开车门下来,问道:“他怎么又来了?”
薄荷低声道:“表哥说你不是我男朋友,所以,唉。”
说完,她正要上车,突然纪澜一把抱住了她。薄荷一怔,来不及反应,她的唇上落下来一个滚烫的吻。刹那间她脑子轰的一声,这是什么情况?太意外了,她怔在哪里不知所措。
纪澜揽着她的腰将她按在了车座上,伸到她耳边道:“这下他该信了。”
薄荷脸上一阵发烫,想恼,又恼不起来,便气呼呼道:“纪澜,你这方法太不好了,以后不能这样。”
纪澜一脸无辜:“我是急中生智啊,这一下他绝对信了,我真的没别的意思,你别发飙啊。你要是觉得我占你便宜了,那你占回去吧。”
薄荷看着纪澜的嘴唇,深刻的体会到了男女不平等。
纪澜一本正经的开着车,异常的正人君子,目不斜视。
这一吻倒真是效果奇佳,许淮终于彻底的消失了。
薄荷辞去了夜阑珊的工作,抽空去了天然汇公司面试。天然汇公司是个刚成立的新公司,公司老总名叫孟展,刚过而立之年,自己创业,资金并不雄厚,所以没打什么广告,产品销路一直不大好,特别是进了冬季,街面上的一些摊点纷纷撤了货,销量大幅下降。
薄荷因为没有做过销售,所以没有应聘全职,先应聘兼职销售人员,她想先看看自己有没有这方面的能力和悟性。这些日子她一直在网上留意饮品销售方面的信息,对怎么开展业务,她心里初步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既然是冬季,街面上的生意不行,那她就去室内场所推销,比如健身房和电影院等。
孟展对薄荷的一系列想法十分感兴趣,两个人谈了许久。
被录用之后,薄荷十分兴奋。她希望这是一个开端,如果这个冬天自己做得好,明年春末可以拿到一个中小城市的代理权,收入肯定比工资要高得多了。
薄荷每天晚上开始跑各个电影院健身房酒吧等室内场所。一开始总是很难,但她锲而不舍的去和人谈,而孟展也急于开拓市场,给了一些免费的饮品以作广告支持,同期招来的业务员中,薄荷的业绩是最好的,她越做越有信心,一心等待春天来临,便辞去工作,专职去开拓一个市场。
转眼就到了元旦。一大早,蒋琳就打过来电话。“薄荷,等会儿纪澜去接着你和楚笑笑,先把你们俩送到我家。”
薄荷赶紧收拾东西,又化了点淡装。因为工作的缘故,她也习惯了每天化装,但今天是蒋琳的婚礼,她格外又扫了点腮红在脸颊上,看上去比较喜气。
过了一会儿,纪澜到了楼下,薄荷拿着一个帆布包就匆匆下楼了。
打开车门,纪澜打量了她几眼。
她今天格外漂亮,神采奕奕的双目上扫了淡绿色的眼影,显得特别清新妩媚。红唇嫣然,像是熟透的蜜桃,他吞了下口水,上回怕她发飙,没敢放肆,真是意犹未尽啊。
薄荷见他直直地望着自己,便问:“怎么了?哪儿不合适?”
纪澜哦了一声,眼光往下挪了挪,道:“你今天怎么穿个黑大衣啊,你不是伴娘么?”
薄荷从帆布包里拿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