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地睁开眼,天际片片朝霞浮起,红艳艳地填满了她的眼睛,本想撑起身起床,头晕晕沉沉,跌了回去,捧着隐隐作痛的心,又睡了过去。
    她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梦中,有她的父亲,有她的哥哥,昔日天伦片断,不断从梦中划过,哥哥已投身牢狱,成了冷血无情的杀人工具,还有父亲滚出窗户的一幕,令她辗转反侧,惊得浑身全是冷汗。
    爸爸满脸鲜血的模样,如冷刀刺入心扉,爸,你不能走,不能走啊!她想尖叫,想大哭,却只能用着苍白无力的手,捂住自己破碎的心口,无声的悲呜。
    象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朦胧中,好象听到了一个低沉的声音“桑蒂娜,去找医生来”
    找医生干嘛?谁生病了?她想掀开眼瞳,但,眼皮好沉重呀!
    “桑蒂娜,以后,对她好一点”一向冰冷无情的嗓音,隐约透露出深深的担忧及伤痛,担忧,伤痛,他一向是个无坚不摧的男人,他怎么可能担忧她?霓儿自嘲地一笑,脸上的肌肉僵硬麻木,连扯动一下也十分困难。
    恍惚间,感觉男人透着热力的手掌,轻摸了一下她的额头,随着长长地叹息一声落,轻微的开门声响袭入耳膜,室内归于平静,似乎是他们已离去,她微弱地呼息着,来不及细细去思量男人语中的话,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她居然晕睡了两天两夜,并且,高烧不断,糊话连篇。
    医生给她打了针,吃了药,方才好些点。
    沐浴在晨风里
    她站在别墅前面,风吹起她的长风,淡绿色的长裙在风中轻摇,她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白润光泽,沐浴上了淡淡的金黄。
    她的身影纤细而孤单,冷煌端着荼杯,凝站在窗口,睁着湛蓝色的瞳眸,静静地凝视着她。
    片刻后,放下杯子,向她走来,“好点了吗?”他凝睇着她仍有些苍白的面孔,语气照常冷冰无情的,只是眉宇间却悄然,浮现一抹不易让察觉的担忧。
    女人勉强一笑,笑容急促而短暂,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嗅闻着她身上,飘来的淡香,他伸手想把她拉向自己,而她却退后一步,凝向他的瞳孔,尽是陌生与疏离。
    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男人心底划过一丝心痛,她还在病中,随她吧!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收回手,冷煌冰冷无情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父亲死了,哥哥进了牢狱,下落不明,自己就象一个没有灵魂的幽灵,无处安身。
    回过头,泪水涟涟地看了一眼离去的那个高大的身影,冷煌,我曾经爱你入骨?一心期望你能回心转意,可是,为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却全是伤痛?冷煌呵?冷入心扉的冰凉,令她不想再走下去。
    爱也会走到尽头,她绝望的爱情啊!不管她有多恨他,他挺拔的身形,邪恶的脸孔,总是在她脑海里一次又一次清晰地呈现。
    “笨那!长大后,你拿着这枚草戒来找我换钻钻吧!”
    稚嫩的童音缭绕在脑际,他承诺让她长大后找她换,许了她一个美好的未来,多少年来,她等待着能做他的新娘,然而,伤她最深却是自己最爱的人,情何发堪呀!他逼死她的父亲,逼着哥哥杀人犯火,这一切的一切,真的是南柯一梦,梦终有醒来之时。
    是爱多,还是恨多?在心里,不断地问自己,恨多吧!她绝不会原谅冷煌对他父亲做下一切,她怎能再呆在这里,与他共处一室,每天同处在一片蓝天之下,呼息着同样的空气,这让她浑身充满了罪恶感,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父亲?还有下落不明的哥哥?
    心,压上一块巨石,再也回不到原有的最初,心尖的那个破洞越来越大,直至听不见心的声音,彻底麻木低沉,亮丽的大眼宛若木石,踩着机械的步伐,走进洗手间,掬了把冷水打在自己脸上,拧开水笼头开关,水笼头里的清水,清清缓缓流泄了满满洗脸池,水从池里溢了出来,呆呆地凝望着干净透澈的清水。
    片刻后,忽然,抚在水池边缘呜呜地痛哭失声,压抑许久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这份爱该如何进行下去?爸,为了你?我绝对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不知过了多久,哭累了,直到洗手间的地板上,全是一片水泽,这才赶紧起身关掉水笼头。
    踩着满地水泽,开门走出屋子,拿起手机拔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在吗?”
    “好吧!,不见不散”
    简单的两句交谈,她已毅然做出了决定,她转身换上一袭水钻吊带的白se衣裙,勾出曼妙的身材,一枚水晶笔氊轻松地别在了发髻上,只抹了点淡淡的唇彩,虽素面朝天,却美丽逼人。
    她无视桑络直勾勾的蓝眼,走出欧阳毫宅,向某一约定地点而去。
    空气里飘弥着浓郁的咖啡香味。
    坐在靠窗一角落的男nv,身上名贵的穿着,以及两人亮丽的外表,自是吸引了不少人们的眼光。
    nv人脸se凝重,一手撑着下巴,一手不停地用勺子撑拌着小碟里的咖啡,尽管黑se的咖啡已冷凉多时,仍没有喝上一口,低垂的视线有些呆滞,面部是一片木然。
    对座的男人,一口又一口地吸着烟,烟雾缭绕后的眼瞳直直地审视着美丽的她,那尖尖的下巴,清潆的眼瞳,娇艳欲滴的小口,都令他魂牵梦萦。
    “带我走吧!”她的声音轻之又轻,好象一入空气,就会被融化掉。
    帝冷扬盯着她的目光一瞬不瞬,沉默起来,并没有回答她。
    他能带她走吗?他敢带她走吗?冷煌终是伤透了她心,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机会,他本是t市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风云人物,自从冷煌来了后,一切全变了样,他连自己挚爱的人也保护不了,他委曲求全居于冷煌之下,只是,即使是有了h市半壁江山,没了她,失去她,他的人生还有何意义?
    见他沉默起来,泪水轻轻,从她脸上滑过,徐徐落于指畔的咖啡杯里,溅起朵朵小小的水花。
    他居然把她伤得如此之深,此刻,他恨不得杀了冷煌,那个混蛋。
    水花拔动了他心弦,让他做出了艰难的决定,他要带她走,带她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拧灭烟头,凝视着她水晶葡萄般的眼眸,他轻吐了一口气,俯下身,轻轻地吻在她的眼睛上,坚毅地道“我带你走”
    他知道,惹怒黑道恐怖份子,没有好果子吃,但是,为了她,就算万劫不复,他也宁愿承受。
    第五十章  逃走
    装饰富丽堂皇的高级办公室
    冷煌一无表情地坐在雕工精美奢华的老板椅上,听闻着属下有关帝氏企业的报告,帝氏就快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帝冷扬,他会让他身败名裂,敢招惹他的女人,修长的指节紧扣着抚手,贵气的俊容上森冷一笑,薄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细线。
    忽然,电话玲响了,伸手慢条斯理地接起电话,绿瞳凝向窗外繁华的摩天建筑。
    “总裁,那女人被帝冷扬带走了”
    什么?冷煌一惊“那你是干什么的?”
    “总裁,他们已经在去中正机场的路上,我、、、”
    他不想听桑蒂娜络解释,啪地挂断电话,重重地把话筒扔了回去,话筒狠狠地撞击桌面,发出哐当声响,响彻整间屋子,脸上渐露的森寒之气,令办公桌前的高大保镖浑身一颤,眼中即时迸发出狂戾毒辣的怒火,帝冷扬敢带走他的女人,而那女人,竞敢没有他的允许私自逃走,他绝对不会放过她们,背叛他的人?统统都到地狱见鬼去。
    除了震怒,还有一丝惊慌。
    他装满狂怒火焰的黑瞳,凝向呆站着的保镖“带领人马,给我把她追回来”他气急败坏对他大吼。
    没有丝毫犹豫,他必须把她追回来,此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离开他?绝对不能?不想去细究原因,迈开步子象阵狂风般飞跑出办公室。
    愣站在原地的保镖也惊慌失措地跟了出去。
    霓儿,你不能走?绝对不能?一路上,冷煌将跑车的马力开得最大,以风驰电掣般的神速,向机场追去脚下的油门,一踩到底,车速成已飙到了最峰顶,冷煌颤抖紧紧地握住方向盘,凌厉的眸子不停地路上来往的车辆间梭巡。
    但是,根本没见到这两个人半点影子。
    在机场的路口,他看到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大刺刺地横躺在路中央。
    这部眼熟的车的确是帝冷扬,他见他开过几次,这两个该死的人?应该已经逃走,不过,他不死心,加大油门,冷霸地掌握着手指尖的方向盘,高级的小车,以最快的飞速,在t市车道上狂奔,车速越来越快,简直似要飞起来,车道上扬直一阵阵蒙蒙的尘灰。
    当冷煌赶到中正机场时,茫茫人海,已找寻不到他们的影子,他带领着一帮人马,气势凶涌地扑到售票窗台,查询着那对该死男女的下落。
    售票员战战兢兢,刷白着脸,语不成句地道“帝冷扬与白霓儿小姐,名单上记载,好象飞往了澳门,飞往澳门的班机,刚刚起飞。”
    走了?那jian人走了?心感觉空空如也,冷煌挫败地一声狂吼“白霓儿,你的罪还没赎完”jian人!jian人!一想到她依偎在帝冷扬身侧的模样,一丝嫉妒的情绪沉入心底,渐渐发酵,全身细胞涨怒着奔腾嗜血的欲望,脸部的线条僵硬的无法形容,身上的寒气兹兹往外昌,周边的气温瞬间下降,眯起眼,yin(左耳旁的yin)戾的眼瞳涨了嗜血,冷酷的光芒,他青筋贲起的拳头,狂怒地捶向了售票窗口的玻璃窗花,红色液体刹时,从他破皮的血肉间纷纷撒落,一钞钟前还干净透明的玻璃窗,现在,已成了染血的碎花片片。
    “老大”阿龙等一干属下,只能默然地立于他的身侧,他凌厉的目光,凄凄冷冷,在他们脸上扫视了一圈后,停留在阿龙的稳沉的脸孔上。
    “阿龙,传话国际黑白两道”
    眸光凝聚出的狠毒无情,令阿龙微微震骇。
    “全面搜索,男格杀,女留活口,并且永久生效”
    他冷冷开启是凉薄的唇,却能轻松要了别人的命。
    听闻此令,阿龙的额上即刻浮现三条黑线,永久生效,是把帝冷扬往绝路上逼,老大从来没有下过如些赫人的格杀令啊!
    他要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敢带走他的女人。
    第五十一章  恶魔来了
    一个月后
    暗夜,雨雾迷漫
    别墅毫宅里透出隐隐绰绰的淡淡光束,轻风徐徐吹拂进屋,那琖五彩缤纷的水晶吊灯,不停地在白se的天花板上摇晃.
    隐隐绰绰的灯光,也变得忽明忽明,但,还是能让人看清楚,巨大宽敞的香软水床上,两具赤果果交缠不休的身体。
    男人象野兽般怒极的低吼,身下的女人年轻绝美,火辣热情,为何就是感觉一切都不对劲,自从那nv人逃走之后,白霓儿,你真行,他搜捕了整个东南亚地事,仍然寻不出他人的蛛丝马迹,狠狠地揉捏着身上白净的同体,把所有的恨,所有的怨,都发泄在这个无辜的nv人身上,不理纤腰女人媚眼如丝的勾缠,他狂猛地发泄着多余的体力,几下过大的动作,狂野粗暴地射出。
    即时抽出身,烦燥了扯了扯满头,因刚才激情而弄乱的头发,点烯了一支烟,捞起散落在地的睡袍穿上,走向窗外的小阳台。
    她们到底逃去了哪里?近两个月来的寻找无获,令他几经疯狂。
    冰凝的黑瞳呆望着,阳台上那孤寂地立在夜幕之下的檀香腾椅,在微风中一摇一晃,纤瘦的女人,宁静地坐在那里,月亮染亮了她的眼睛,她白玉般的脸孔,惊世骇俗。
    “霓儿”冷煌痛苦地低咒出声,为什么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她?
    一阵天竺曼妙靡靡之音,响彻整个静寂的空间。
    他转身接起电话,“喂”
    “煌老大,澳门的华仔,刚打来电话,说是在澳门发现了你要找的人啊!”
    “很好,加派人马,连夜重点聚力澳门”啪地滑下手机盖子,帝冷扬,终于让我找到了你,看你还如何逃?
    白霓儿,你也会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火大扔出那块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