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沒爱过,你当时的心思我可太了解了……那么我再问一句,你现在……还爱不爱我!”
一段话说的断断续续,甚是凄凉还加着诡异的豪迈。
白璧微心情很棘手的点了点头。
往事中与苏淳意生活的点点滴滴一齐涌上心头,东拉西扯乱七八糟的思绪搅成了一锅粘粥,她的眼睛像是突然散了光,眼前这个人模模糊糊让她看不清楚,还是他吗?是心心念念的他,是艰难与自己的心抗衡用來躲避的他吗?
苏淳意的脸突然向她贴近,呼吸可闻,她的心都快跳出了胸膛。
多少年了,两张唇的上一次相贴,到底是多少年以前的事儿了。
白璧微不知为何,心中感到一丝宽慰,至少,自己放在心里的人,还用着与记忆相符的表情吻她。
唇上柔软的触感,在月色相伴下变得徐徐渐进。
他的舌在她的唇齿缝隙一点点的舔,白璧微的牙关只是无力地挡了一下,就叫他撬了进來。
那种柔软与温度,还有纠缠与翻搅,都是那样令人眷恋,白璧微的防线简直要一击即溃,身子酸软无力,想要沉浸在这样的旖旎中,永远不再起來。
“露菲亚!”少年淡定的声音传來,仿佛根本就不曾看见在甲板上相拥啃着的两人:“我饿了!”
饿就跳海去抓鱼吃啊操。
苏淳意此时突然变得很暴躁,他想操天操海操月亮,但更想立刻把那个倒霉孩子扔到海里去。
他才刚刚吻上那张朝思暮想的唇啊!却被生生分开,怎么能不气,他的气简直能冲上云霄,
[ 第二卷 戏凤 ] 14 【视节操如粪土】
爱情是什么?
明明沒有在对方身边细水长流,却能因离开而在对方心中永垂不朽,爱啊!这就是爱吧!
苏淳意心里明白得很,那份被他自己一手破坏掉的感情,很幸运地沒有被岁月的长河涤荡干净,现如今是可以重新拼凑回來的。
只要白璧微心里有他,万事儿都好说不是吗?哪怕他的时间……或许会不多了,但再也不想要一个人承担茫茫黑夜了,不想再在回忆里沉沦,既然能摸得到她,就好好慰心吧!
苏淳意深吸一口气,原本暴怒的心不知被哪个文艺天使轻掠过,他抬头望着坏他好事儿的少年,嘴角轻扬起來:“饿了,是想吃奶吗?”
明明是逗趣的话,但因眼里着实是沒有笑意,所以姿态还是显得很傲慢。
夜风有点凉,白璧微只是下意识地抹了抹嘴,然后轻声不知在对谁说:“能吃什么呢?”
殊不知,她的一个小动作,让两个旁人的目光都紧紧锁定在她的唇上。
那张唇继续嘚啵嘚啵说道:“这么说來,我也觉得有点饿了,有沒有什么选择!”
海上航行,吃得不就是压缩饼干面包和脱水蔬菜之类,其他的选择也只能是鱼鱼鱼鱼鱼,苏淳意深知白璧微的选择困难症,于是便妥善回答:“我可以去买水手们捕的鱼!”
“啊!还要另掏钱!”
苏淳意冷哼一声,甩了一下不屑的眼神:“宝贝儿,傻,真是你难能可贵的品质,现如今嘛玩意儿不要钱,哥哥我可为你倾家荡产了算是,怎么得,你是不是该考虑一下回去养我了!”
那帮水手不仅会捞鱼,更是捞钱中的一把好手啊!这一路编纂了各种名目向苏淳意要钱,别说吃饭,就连苏淳意站在甲板往海里迎风尿流,都会被水手们莫名其妙的追收“注水许可费”。
对,大家沒看错,尿个尿而已,还搞得洋气地來个“注水”,还尼玛要他们“许可”……
白璧微舔了一下嘴唇,丝毫不理会他说的,只是自己嘟囔着:“想吃墨鱼,总感觉吃下去肚子里会多点墨水,智商也会更高点吧!”
对于她的要求,苏淳意非常无语,差点就动嘴抨击:妈的卖萌你是世界第一。
但是还是沒有说,因为……因为小傻子的样子,确实萌得可爱,清爽的海风伴着月色成为背景,小傻子站在甲板上,被风撩着发和衣袂,衬得肤白貌美夺胜人心。
于是不知不觉中,苏淳意的眼神柔得能掐出水來,但嘴还是硬的:“吃货!”
这很碍眼的气氛被唐多再次打破:“露菲亚,我只想吃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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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淳意付了那两人的船资,手头就比菊花还紧了,不过要耍酷不就都这样,掏钱必须得麻利。
他麻利地买了两条海鱼,瞪着眼撅着大嘴的怪鱼看上去怪恐怖的,但他压根沒看几眼,就麻利地丢给了白璧微。
既然唐多说了一个“还”字,那苏少就不得不醋意大升,他也要尝微微的手艺。
……
大男人和小男人互相直视,对坐在饭桌前,不去管简易厨房里不时“啊!,!”一声的白璧微,他们就这样堪堪对视了好久,在苏淳意几乎要成斗鸡眼的时候,那顿期待的餐还是沒能做好。
此中等待的凄苦自不用细说,某些人饿得都想开始嚼纸了,饭食才终于上來了,,。
一盘乌黑。
苏淳意一副很嫌弃 (↑ ̄ヘ ̄o#) 的表情,他想不到的,他都打心眼里佩服且嫌弃:“白璧微,哥的鱼呢?”
“呃……这个问題……”
可一旁窸窸窣窣地吃鱼声解释了一切,那就是……刚才的怪鱼,可很明显,与现在的形态相比之下,刚才的海鱼样貌简直美到逆天了好吗?。
苏淳意愣怔着:那吃着鱼的小崽子如此会讨好女人的心思,用这么蠢的自残办法,其來历和目的看起來都很耐人寻味啊!
他的后槽牙忍不住发酸:“呦,宝贝儿,你也有忠粉了!”酸味儿似乎都要漂洋过海。
唐多用筷子剥开炸得焦黑的鱼皮,露出大胖鱼内部鲜嫩的白肉,剔除了刺,就夹给白璧微,嘴里还说着:“露菲亚,多吃点!”
似乎能看到苏淳意身上不断冒出的黑气。
白璧微也觉得两眼有些发黑,但她只能做相亲状微笑:“呵呵,都吃,都吃!”
作为装逼界的泰斗,苏少怎么能显示出和那小崽子一样讨好的神态,也去吃那条他刚抨击过的鱼,这未免也太叫人笑话了。
于是,他站起身:“宝贝儿,吃完饭來找我!”來我的房间,然后跟我……这段意淫,咱们就掐了不播了。
故作帅气的离开,导致白璧微的这一顿饭吃得比吞金自尽的尤二姐还要艰难:好,难,吃……只有两个人,怎么吃得完,又是花了大价钱买的,丢了又可惜……
倒是正处在青春期的唐多,食量越來越好,他吃饭的样子细嚼慢咽,看上去极为有家教,就是这幅对任何白璧微做的饭菜都满怀耐心吃下去的姿态,被苏淳意背后评价为“受虐狂的鼻祖”。
有好好的人类食物不去吃,非得吃白璧微那宇宙级的黑暗料理,这是怎样一种境界,这完全是一种已经神经了的境界啊!苏淳意这样想到。
殊不知,另一个肯吃白璧微黑暗料理的人,早在唐多之前就出现了。
你嫌弃的东西,总有别人当做至宝,比如白璧微的厨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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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话已经点的够清楚了,可是直至夜半,那小傻子都沒有來,也不一定是要跟她怎样,只是想再亲近亲近,聊聊今后两人的感情走向啊之类,可她却不來,当他苏淳意是什么?闹着玩儿的吗?如果真是闹着玩儿,用得着漂洋过海散尽钱财來闹吗?
苏淳意几番辗转不能寐,这时的夜,已经很深了。
“咕,,!”不争气的肚子叫了起來,苏淳意猛地坐起,一脸愤懑。
他现在饿得能吃下半个天,但此时,他更想吃的是人,吃掉那个让他等待这么久乱想了这么久的白璧微,不是都点头了么,不是都说还爱着我么,那么连个晚安都不过來说,又是想闹哪样,。
他挣扎不过自己的内心,前去敲白璧微的房门了。
很久不曾在夜里敲女人的房门,苏淳意轻咳一声,掩盖住自己的不自在,在门上敲击了三下。
清脆的声音在回廊传荡,更显几分午夜的暧昧与撩人。
足足有十秒之久,十秒啊!门才“吱呀”一声开了,十秒能干多少事儿,比如藏奸夫,收拾残局等等,在看到白璧微那张白净清秀的小脸时,他并未做多关注停留,而是一把轻推掉她的肩,一个侧身,就进去了,他要抓奸夫,。
“喂,苏淳意,你!”他那副找情况的姿态把白璧微给惹到了:“你找什么呢?!”
并沒有人,那个叫唐多的少年并不在这里,床下也找过了,卫生间也找过,都沒有,船就这么大点地儿,都细看了一遍,确实是沒有任何男人停留的痕迹。
苏淳意嘴角咧了咧,扭过头对上白璧微那张气鼓鼓地脸:“刚我看见一只老鼠进你屋了,哥哥多仗义,赶忙就过來帮你逮老鼠了!”
白璧微环臂皱眉:“别的老鼠沒看见,我就看见你这只!”
虽然苏淳意的心比肾虚,但好在脸比墙厚:“哪能啊!我是那种半夜悄悄往女人房里窜的人儿嘛,别小看我!”对,不是悄悄窜,是光明正大的窜,这真真儿的视节操如粪土啊!
巡视一遍,但该说的该做的全给搞忘了,苏淳意无奈灰头土脸的又出來了,临关门时他回头,还不出意外地收到了白璧微那种“苏淳意你这个长得不靠谱的色 情狂思想简直太龌龊了”的眼神。
多年的相交,他绝对不会悟错小傻子神态中的含义。
妈的,老子又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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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行结束,白璧微回归到了祖国的怀抱,四处都是凉风秋意,她在楼下呆呆站了五分钟,眼看着一片落叶顺着风向从脚下滚过,然后叹了一口气:“唉!该死的夏天终于算是过去了!”
她进屋的第一个动作其实很有深意,报备军师,绝对沒错,只见白璧微拿起家里的座机,果断给小甜去了个电话